好吧,他的确是在钓鱼,而且还是在太湖的鼋头渚钓鱼,这家伙煞有介事地打着遮阳伞,摆上茶具,坐在折叠马扎上,拎着根竹竿,在深秋的瑟瑟秋风中伴着落叶钓鱼。
张名振也没进攻他。
张名振的确带领五万大军,另外加上那些团练实际达到六万,但他的军队全都是仓促扩充,不到一年时间扩军十万肯定就没什么质量可言了,实际上就连火枪都没配齐。而杨信所部兵力现在虽然只有他一半,可无论荡寇军还是忠勇军,那战斗力都是有目共睹,尤其是背靠家园的忠勇军,那绝对不是好惹的。
没到之前张名振或许还存在一鼓作气的想法,但向团练们了解了之前的战斗后,他已经不可能这样轻视对手了,实际上他的大同军真要说战斗力还赶不上团练,他手下是骨干军官本身就是团练里的。
可以说团练是大同军的老师,老师都被打得惨败,学生自然要慎重一些了。
他也在整军。
一边迅速完成全部武装。
一边按照团练战术,以及之前交战的经验,对自己的军队进行全面的整训,说到底江浙士绅们目前想的并不是跟杨信算账,而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迅速把自己的地盘完成大同国化。
他们邀请大同军过来,真正的目的不是反攻倒算。
而是保护他们不被分地。
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至于和杨信决一死战,这种事情暂时还不在他们选项,更何况是在决一死战还不一定会胜利的情况下,他们同样很清楚忠勇军保卫家园的决心,进攻忠勇军的控制区,就算打赢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些士绅要的只是自己的田别被分了而已。
“大同军又不会分商某的地,商某自然无需担心什么。”
商周祚说道。
“令爱可好?”
杨信突然说道。
“呃,小女夫妻琴瑟和谐,还不劳河间侯惦记。”
商周祚说道。
“听说你还有个小女儿吧?”
杨信说道。
商景兰的确已经嫁给祁佳彪,后者还中了进士,但她妹妹商景徽好像至今还没嫁人,而且据说商景徽比她姐姐更漂亮。
“河间侯,难道你不知道,熊良孺已经上奏,说你率领忠勇军谋反?”
商周祚忍无可忍地说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杨某又没造反,何必在乎这种小事,熊明遇说我造反就是造反了,他又不是大明皇帝,杨某相信陛下不会冤枉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再说了,说我造反的人多了,三年前就一堆说我造反了的,可杨某造反了吗?作为一个忠臣要相信陛下,陛下是圣明的,不会冤枉我这样的忠臣,若连陛下都不信任,杨某如何以忠臣自居?”
杨信说道。
商周祚默默地看着他。
“若南京六部尚书和都察院一起上奏说河间侯谋反呢?”
他说道。
“相信陛下!”
杨信很干脆地说道。
“河间侯,那加上各地督抚呢?”
商周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