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降军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这些年你赚了多少军饷?”
杨信说道。
“回侯爷,小的当了两年,一共赚了七十二两,但因为做错事,又被罚了五两,还剩下六十七两。”
那人说道。
“那你日子过得该不错啊!”
杨信说道。
“回侯爷,也就是能让一家吃饱饭罢了,家里女人带着小孩在纺纱,这两年棉花价格涨了不少,布价却被广东布压得涨不上,纺纱没赚到钱。虽说粮价靠侯爷压着,灾荒年间也没涨太多,但一个女人三个孩子,这两年吃饭也不少,还得交税,还得交各种捐,就是给九千岁修生祠,小的们也都是得交一份捐的。
算算其实也剩不下。”
那人说道。
“那你们呢?”
杨信问剩下那些。
“回侯爷,小的是佃户,一家人种了二十亩地,但因为是同族的,都是些好的水田,小的兄弟俩,族长说不出一个当兵,那就用十亩下田换走十亩水田,小的只好出来当兵。”
一个说道。
“回侯爷,小的是借了阎王债还不上了,才当兵还债的。”
一个说道。
“小的是家奴。”
一个说道。
……
一帮降军纷纷说道。
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因为宗族,要么是家奴,这个奴不是伺候人的,而是农奴,还有是撑不下去的机户也就是家庭纺织业主,也就是像施复那样的,只不过没有施复那样成功。实际上这种才是正常,施复那样说不定是冯梦龙写的爽文,毕竟老冯是写书赚钱的,一个这样的励志故事,无疑在苏州这种地方会很受机户欢迎。
“那么你们想不想过那些民兵一样的日子?”
杨信说道。
这些降兵全都沉默了。
要说不想是假的,话说这两年民兵区每年光买布得多少,光这一项就能猜到人家的日子,毕竟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关心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好看的。实际上他们也都根本不用去看,这两年那里的情况早就通过那些商贩传得很明白了,民兵区控制着运河,每年南来北往的商贩哪个不走他们那里。
“那你们为何要阻挡我呢?”
杨信说道。
“侯爷,您到了我们那里,真得会一样分田地?”
一个降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看看我的脸,看看我脸上的伤疤,那么你们觉得我会放过那些组织团练,打我黑枪的家伙吗?”
杨信阴森森地说道。
话说他脸上的伤还没彻底复原呢!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