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奉圣夫人回家!”
他用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客氏愣了一下,看着那纸上内容起身想说什么,但天启狠狠瞪了她一眼,他俩也算心有灵犀了,毕竟在一起二十年了,客氏拿着那纸什么也没说,默默站起身走了,临走前还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杨信。
而天启则转身走回到杨信那边,后者依然趴在桌子上画图,天启也没说话,看着他迅速再画出一个零件,就这样整整整过了半个时辰,杨信一刻不停地完成了一个闸阀的所有零部件图,宋应星迅速把这些图收集起来。
旁边就有专门的铸造工匠,而且是精通失蜡法铸造,原本是专门给宫里铸造各种铜器的,这个对他们来说完全小意思,毕竟这个更简单,至少和那些各种工艺品相比,这个真简单得多。
宋应星和这些工匠离开。
天启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剩下的人都走,这些人赶紧离开,最后就留下他们俩。
“让兄见笑了。”
皇帝陛下带着一丝苦笑说道。
“陛下,女人之间很难理喻,臣家里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皇后的确去找过臣,还是被陈仁锡二人那份奏折吓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容易胡思乱想,毕竟她们在宫里无所事事。
奉圣夫人也是自己胡思乱想所致,只要陛下在,谁也不可能敢动她,她的年龄终究还是得走在陛下前面的,说到底两人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事情,倒是陈仁锡二人的奏折反而是在挑起事端,原本就是没事反而被他们挑出事来。
臣倒是不怕别的,就怕还会有人继续挑拨奉圣夫人和皇后。
至于这份揭帖,陛下根本无需在意。
而且也不是奉圣夫人所为。
奉圣夫人没有这样能力。
皇后是昨天去找臣的,到目前加起来还没十二个时辰,要想在这么短时间完成这些,必须是猜到皇后去找我,再提前准备好一起。
皇后一去立刻动手。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么短时间迅速完成大量揭帖印刷,并且安排人手去散发,就这种行动能力,陛下,不是臣瞧不起奉圣夫人,她和她的那些人真没有这本事。
臣怀疑有人在专门布局,奉圣夫人只是他们这个布局中的一环而已。
在陈仁锡上奏之前,他和文震孟等翰林院一批人曾经凑在一起聚会过,之后御史黄尊素带了一批复社的人过去,其中包括复社的主导者吴昌时,南京兵部尚书许弘纲的侄孙许都,而他们是目前江浙年轻一辈对臣和臣大爷仇恨最深的,臣怀疑是这些人在布局利用奉圣夫人来对付臣。”
杨信说道。
“红巾军之事,终究还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天启说道。
他和九千岁实际上之前就后悔了。
这件事明显过于刺激,但好在杨信终究还是镇压住,既然这样他们当然也不会在胜利的情况下退缩,但现在看来,那些士绅并不准备就此善罢甘休。
“陛下,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无需管这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更何况这些人也的确该好好治一治了,武进等四个半县统计出的田地比朝廷户籍上的,多出了超过三成,也就是说仅仅这四个半县,哪怕再扣除一些官府及卫所的田产,过去仍旧隐瞒一百多万亩,这是世世代代隐瞒的。
多少赋税啊!
这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
杨信说道。
“的确,已经做了,没必要为此后悔,江山终究还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