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彦怒道。
“我要的是灭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灭口?
不管你是否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也不管你是否和他们同谋,既然你在这里又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你就必须得死,这就叫杀人灭口,除非你能让他们放弃进京去告我,并且发誓不再与我为敌,否则他们死你也要跟着一起死。
把他们捆起来,然后带到城外绑上炮弹沉珠江,话说这可不是我不够仁慈,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抓住就与我无关了。”
杨信说道。
“令斌老弟,你就答应杨都督吧。
黄玉嵛没安好心,他明明儿子在身旁却怂恿你进京,就是知道此事必然不成,不过是哄着你当替死鬼,到时候你去敲登闻鼓,此事闹起来有结果固然是好,没有结果也能让他出口怨气。
可他知道多半不成,那时候杨都督会再对他下手的。
可你去就不同了。
你去就算不成他也可以置身事外说自己没参与,是那你自己要进京给他诉冤的,他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令斌老弟,你就别糊涂了,别被人利用当枪使了。”
刘士斗立刻转向陈邦彦说道。
“某所为者惟是非对错,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
陈邦彦说道。
“哈哈,这句话说的好,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的确算得上义士,来人,摆上酒宴,杨某与二位义士同饮。”
杨信突然大笑着说道。
好吧,这个无耻的家伙又在玩他那套挑拨离间的把戏了,不得不说他的阴险也的确令人发指了。
陈邦彦啊。
他还不至于把一个岭南文天祥沉珠江。
说完杨都督把那封信双手递给陈邦彦……
“杨都督不怕陈某进京?”
陈邦彦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
“杨某所为无愧于心,你们的确可以说我荼毒士绅,说我横征暴敛敲诈勒索,但杨某俯仰无愧,杨某顶着一身恶名,给陛下弄到的银子要么给了辽东的士卒,要么赈济灾民。朝廷收入不足,但花钱的地方太多,撤了税监就更不够了,总得有一个人给陛下弄银子,要不然难道逼得陛下给农民加赋?
杨某不想给农民加赋,那就只能出来给陛下弄银子。
但杨某的银子可不是给自己的,今年从葡萄牙人那里弄到的二十万,全都给了山东地震的灾民,数十万灾民没有人饿死,靠的全是我在这里捞钱。包税的四十万全拨给了辽东前线,二十万大军在辽东,一年耗费近千万,一年解京的税收才几百万,这个窟窿全靠我给陛下填。
我不填士兵就得挨饿。
饿着肚子的士兵是打不过建奴的。
四年间辽东战场由杨镐的一败涂地变成如今固若金汤,靠的全是杨某能给陛下捞钱,没有我顶着一身恶名捞的银子,这时候建奴恐怕已经渡辽河了。
只要士兵能吃饱饭,只要饥民不会因为受灾卖儿卖女甚至沦为饿殍。
那你们骂我就骂我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的确一进广州就勒索了一大笔银子,可我让那些买不起米的贫民都能吃饱饭了,如果能让天下人都吃饱饭,杨某倒是很乐意做这个奸臣。
至于陈老弟想去京城敲登闻鼓那就去吧,太祖皇帝立登闻鼓就是要人去敲的,如果连登闻鼓都没人敢敲,那这大明才真完了呢!你认为我做的不对要告我是你的权力,我尊重你的权力,至于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如果我连你去敲登闻鼓都阻止那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