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抓来,事情还不能断定是郑家干的,要保持礼貌!”
衍圣公义正言辞地说道。
“衍圣公,你这样就太夸张了吧?”
杨信无语地说道。
衍圣公的背影瞬间就僵硬了。
杨信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走出,抬手阻止了杨寰的哭嚎,又推开试图向他献殷勤的李承祚,走到了衍圣公身旁,后者就像大内密探里面对佳丽的皇帝般木然看着前方,虽然眼角没有泪水流下,但同样凝固了悲伤……
“我没死!”
杨信探过头笑着说道。
衍圣公木然地转头,傲娇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重新坐回了轮椅。
“我累了,送我回房!”
他对给他推轮椅的士兵说道。
然后他就这么带着悲凉落寞,在人生的大起大落中走了。
“郑鄤呢!”
杨信在他身后喊道。
郑鄤不在园子里。
很显然他早就做好充足准备,无论能不能炸死杨信,他都必须先躲起来,炸死杨信他也是罪犯,至少这件事有最终结果前他都必须得隐藏,实际上只要炸死杨信,那东林党肯定反扑控制皇帝。那时候会把所有罪行全都扣到杨信头上,而他就成了诛杀奸臣的义士,那时候他再一身光辉地重新亮相,然后郑家就成了所有士绅心目中的英雄。
但这之前必须先躲起来。
他在杨信的房间床下埋了整整五十斤火药,然后把引信通过毛竹管通到这个小院外一处房间。
在确定杨信应该睡下后,他点燃引信然后迅速逃离。
而且他的准备还不只如此。
在紧接着杨寰率领荡寇军杀到横林郑家的大宅后,早就已经聚集起宗族青壮的郑振先,很干脆的告诉杨寰,因为郑鄤对他不敬,他在五天前就已经和郑鄤断绝关系。而且横林郑家也把他从族谱中剔除,这是经过武进知县批准的,具备法律效力的,也就是说郑鄤无论做了什么,都与他们郑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为什么郑鄤还能使用郑家的园子……
那本来就是他自己名下的。
至于郑鄤的妻儿,这个同样也已经下落不明。
“还能这样?”
杨信愕然说道。
“杨佥事,这样咱们的确不能抄郑家了,不过郑鄤自己名下的这座园子和里面的姬妾奴婢还是可以抄的。”
李承祚说道。
“抄什么抄,算荡寇军的军营了!”
杨信说道。
正好他需要一个卡在苏松常士绅喉咙里的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