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这东西都能把一块五六斤重的青砖扔出三到五十米,甚至一开始力气足的时候,都能直接扔到上百米外。
这就足够了。
其实只要扔过城墙就足够。
这些青壮最大的问题,只是在于他们害怕建奴,他们不敢面对建奴,非要让他们在城墙上与之血战,他们有极大可能会逃跑,但这种方式不需要面对,除非建奴冲上城墙,否则他们根本看不见。所以他们只要在城墙后面不断重复装弹发射的程序就行,甚至瞄准都不需要,只要把石头扔出去其他就都不用管了,然后作为他们的奖励,每天每人五钱银子。
日结呦!
每天银子都能直接到手。
甚至就连女人也加入忙碌中。
她们需要做的就是把城里抄出来的酒重新蒸馏,最后得到高度酒精以备救治伤员,尤其是那些轻伤的,这时候箭头都不干净,中箭后死于感染很平常,所以李如梅射死小野成幸,倭国人信誓旦旦地说他用毒箭。另外绑制担架,架起一口口大锅,给那些备用包伤口的布子消毒,只要消毒做得好,绝大多数轻伤其实都不影响战斗,杨信毕竟手中就不到五千真正能打的,轻伤坚持战斗是必须的。
就连小孩都被赶出来到各家去收集屎尿。
得熬金汁。
这个很有想象力的名字,尽管代表着重口味,但的确是好东西,它能最大限度放大伤口的危害,无论在哪里挨一箭,只要沾了这东西的,那么就有极大可能死于感染。实际上这时候守城手段有的是,因为火炮应用越来越多,很多人甚至都忘了该怎么在纯冷兵器情况下守城。一到打仗先习惯于找火药武器,但那些不用火药的武器反而被他们遗忘,就像杨信在沈阳中卫的仓库里,居然还能找到堆满灰尘的三弓床弩。这种估计已经几十年没用过的武器,在略微修理后同样搬上了城墙,至于弩箭无所谓,城里又不是没有铁匠,明朝的卫城都有自己的军工能力,这东西就是拿生铁铸造箭头都行。
被它射中的话,有没有箭头其实差别不是很大。
甚至连一些同样古老的弩也拿了出来。
“技术进步让我们一下子跨越到火器的时代,但我们的步子太大,超过了技术进步长度啊!”
杨信感慨道。
明军的问题其实就是过度依赖各种火器,但冷兵器能力下降。
这一点倒和咱大清差不多。
除了少数精锐的家丁,其他士兵几乎不会冷兵器肉搏,而且他们不但拉不开硬弓,甚至连弩都不再使用,倒是三眼铳,虎蹲炮,弗朗机,鸟铳之类乱七八糟的火器都喜欢。但这个时代火器还达不到主宰战场的程度,火绳枪的射速限制了火力投射,别说骑兵,狂奔的步兵都能冲过火绳枪射程。战斗到最后还是需要冷兵器的肉搏,最终结果就是一旦火器无法阻挡建奴,进入肉搏战之后明军就会毫无悬念地溃败。
相反依旧习惯于冷兵器的白杆兵反而打得让人眼前一亮。
当白杆兵和浙军车营凑在一起后,就成了建奴野战最深的伤痛,虽然咱大清从不说浑河之战死了多少,但就凭那些不战而逃的将领,也能知道咱大清到底无奈到何种程度。
而浑河之战对建奴记忆最深的居然是弩。
“那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