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声沉闷的撞击,那土坯墙轰然倒下。
墙头立刻一片尖叫。
“痛快!”
曹文诏长出一口气。
“尔等,尔等贼子,竟敢拒捕杀害官差,难道,难道不怕抄家吗?”
土坯墙倒下的尘埃中,王公子打着灯笼哆哆嗦嗦地站在豁口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旁边一个文官同样在哆嗦着。
在他们面前的尘埃中,那些被土坯墙砸在下面的弓箭手,一个个哀嚎着从碎土坯中挣扎出来,虽然杀害不至于,但也全都带着伤。
曹文诏脸色一变,急忙伸手从地上抓起一个昏迷的……
“五城兵马司的弓兵!”
他惊愕地说道。
“应该是来抓我的,我在天津给兄弟报仇杀了一个泼皮。”
杨信很坦诚地说。
曹文诏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哪里的兵,五城兵马司捉拿的只是通缉犯杨信,此人在天津误伤人命潜逃至此,念在你无知,并非其同伙,只是为其蒙骗,只要能拿下这贼人就算你将功折罪!”
那文官精神陡然一振,立刻颇有中气地喊道。
杨信很坦然地把双手向前一伸……
他在赌,他赌这个战场上不肯抛弃部下,结果孤身冲阵营救以致被困负伤后自杀的人,是不会卖友求荣的。
曹文诏看着他。
整个胡同里一片寂静。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想跟着他一起上法场!”
那文官喝道。
曹文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很显然他正在艰难抉择中,在义气与未来中挣扎难以决断,而杨信依旧伸着双手坦然地看着他,突然间他仰天长啸一声,猛然将目光转向那文官,紧接着甩手将那个昏迷的官差掷过去……
“跟我走,先出了城再说!”
在那文官的惊叫声中他对着杨信吼道。
几乎同时外面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火把的亮光出现在后面的巷口,那两个牵马的士兵立刻清醒过来,吓得赶紧躲开。杨信和曹文诏同时望着巷口,然后就看见十几名打着火把的骑兵汹涌而入,一个个头戴帽盔身穿黄色圆领罩甲。为首一个身穿红色刺绣贴里,头戴八瓣帽盔的男子带住马,在火把摇曳的亮光中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从肩头探下的似龙非龙的猛兽张牙舞爪……
“锦衣卫奉旨办差,哪个是杨信?”
他冷冷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