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公子。”骆宾王摇摇头,拱手道,“学生之所以从戍边归来,就是为了来找公子学新学,当官不当官什么的,学生并不在乎。”
李逸顿时瞥了骆宾王一眼。
因为他知道,就以骆宾王的本事看来,他若是真心想要当官,或者是通过科举考试的途径,来获得一个官职,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想来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通过在戍边的见识,让骆宾王明白了一些大道理。
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屑于当官。
可李逸觉得,脑内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那是很不正常的。
因为现在大唐的条件就是这样,如果你想要为国效力一番,那么你不当官,光空有才华是不能的,这样不能惠及到民生之中。
更别说,你心中有了惠民计策,想要施展出来,那更是空头说梦。
所以,李逸决定纠正一下骆宾王的想法。
“骆宾王啊。”李逸喊了声。
骆宾王赶紧拱手听训:“学生在。”
“你是不是觉得,当不当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学到东西就成?”李逸一本正经地盯着骆宾王,双眼很是犀利得很,把骆宾王看得有些呆。
就仿佛,他内心的那些个小心思,全被李逸给看穿了那般,让骆宾王内心更是有些震惊。
因为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呃……”迟疑了一会儿,骆宾王便决定老实回答,因为他知道,李逸不喜欢撒谎的人,不由拱手道,“学生的确是这样想的。”
“你这个想法,要不得。”李逸点点头,循循善诱地说道,“咱们今日就来一个辩论赛,你是不当官的观点,而我是当官的官点,咱们师徒二人,就地辩解一番如何?”
“呃……好。”一听能与李逸一起辩解,骆宾王脑内的迟疑瞬间消散,转而是很率真就答应了下来。
见骆宾王上当,于是李逸率先抛出话题:“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如果我有惠民计策,想要给百姓谋福,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试问,我该如何做?”
“???”骆宾王顿时就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李逸突然一下跑出来的问题,就是这么的刁钻刻薄。
因为里面的门道,实在是布置了太多的坑。
稍稍有一个不注意的话,就肯定会被掉入坑内,然后很难从里面跑出来。
沉思了稍许,骆宾王回道:“公子,学生觉得,此事倒也不难。”
“有何说法?”
“其一,大可通过当地所在的县衙,向官府的知县禀报,将自己的建议提出,让他们做出抉择…”
骆宾王还未说完,李逸直接打断他的话,“但若是那官员,是一个贪腐之人,而且这个惠民策略,对他来说是一大损失,你觉得他还会执行下去嘛?”
“这……”骆宾王顿时就愣住了。
他很想说,他们会执行下去,可是,在看过了许多的人脸前后变化不一,以及在戍边见识了许多事情之后,骆宾王就不敢这么斩钉截铁的开口了。
因为万事都有变数,而且还是数不清、看不明的那种变数。
但见骆宾王哑口无言,李逸趁热打铁道,“其实这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方面,你说的只是在县衙,更多朝野上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就书院改革一事,你知道我当初,可是经过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才能够顺利地把书院开设而来?”
“不然,书院能有现如今的成就?”
但见骆宾王继续保持沉默,李逸又道,“先不说,圣上保持中立的态度,满朝文武官员,除了至亲之人外,都在抨击说,我李伯安如何如何,但为何书院能够顺利开设而来?”
当李逸说完了这一通话,不光是骆宾王彻底沉默了,就连旁边的李丽质,也有些心疼的拉住李逸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李逸笑了笑,示意他没事,方才转头,接着看向骆宾王说道:“所以后来,我便自己出了一部分财力,凭着厚脸皮,又找圣上要了一些钱财,同时还主动将新学识,拿给圣上以及许多大臣,待他们看了之后,他们才似信非信地答应了我。”
“就连书院的府邸,也是我亲自找人设计,修建书院也是长安城的许多百姓们自发主动出力,才能够建成的。”
“所以说,你内心的这个想法,在我看来,着实有些荒唐至极!”
李逸瞬间变身说教的严厉老婆婆:“所以说啊,骆宾王,其实当官,也分好官与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