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向了包括日本人在内的所有外国留学生,这些人才是比较难以搞定的。
还好,在以保罗和辛西娅为首的留学生带动、以及四周极为“友善”的目光鼓励之下,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本留学生,则在满耳的‘咔吧咔吧’的指节爆响声中,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开玩笑,钟校长和刘书记的一言一行,等于把一个比京师大厦还高的风向标矗在那,只要不是瞎子,谁还看不明白,还问什么问。再说了,看看四周中国学生通红的眼睛,以及摩拳擦掌的形象,已经把一个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大红灯笼挂了起来。在这种情形之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跳出去找死。
而相对于其他国家的留学生,日本学生清楚的知道事情的起因,更知道寺内纯夫那句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而且其崇拜强者的民族根性也在此时显露无疑。再说了,只是一条狗被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要是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跳出去为那个白痴说话,那就等于将自己置于那个凶神的对立面上。他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间自己对手打残,谁敢保证他不
会对自己的对手背地里下黑手。真要是那样,估计被他打闷棍的倒霉鬼连个渣都剩不下。
更何况,除了老牌凶神之外,现在又来了凶神二号。这家伙看上去比老凶神还愣,而且更具有攻击性,白痴才会跟他们过不去呢。武士道精神是要发扬,可也得留着命才行啊,要不跟谁发扬去。有鉴于此,日本人也没说什么,目光游移不定的四处飘荡,根本就不去看那个倒霉鬼。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位跟班终于认清了当前的形式,低头挤出人群,走了。而且这位爷也够痛快,马不停蹄的跑回宿舍,打点行囊开路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经此一事,师大已经没了他的力锥之地。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怀着满腔的悔恨赶紧走,有多快就走多快。
不过他的去留并不能影响到什么,牧羽也没将他当回事,即便没有钟校长和刘书记近乎胡闹的庇护,牧羽也不认为他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此时,牧羽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那个自出现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大竹健三郎身上。
此时的大竹健三郎一改适才半死不活的形象,双目精光闪烁的注视着牧羽。见牧羽也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微微笑了笑,走前几步来到牧羽面前,再次行了一记标准的鞠躬礼,说道:“牧羽君,多谢你对先师的赞誉,谢谢。”
牧羽倒是没对大竹健三郎一口纯熟的汉语表现出惊讶,不咸不淡的回道:“不客气,实话实说而已。”
“不过…牧羽君,你出手太过狠辣了一些,有伤中国人的仁义之名。”
“仁义?!呵呵,中国人就是太仁义了,才会一再被一群不知仁义为何物的畜生所伤害。”
大竹健三郎倒是没生气,依然以一副和缓的语气说道:“牧羽君,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随便。”
“小和尚跟老和尚下山化缘,走到河边,见一个姑娘正发愁没法过河。老和尚对姑娘说,我把你背过去吧。于是,就把姑娘背过了河。小和尚惊得瞠目结舌,又不敢问。
这样又走了二十里路,实在忍不住了,就问老和尚说,师父啊,我们是出家人,你怎么能背着那个姑娘过河呢?老和尚就淡淡地告诉他,你看我把她背过河就放下了,你怎么背了二十里地还没放下?
牧羽君,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牧羽饶有兴趣的打量了面前这位神色平静大竹健三郎一会,才慢悠悠地说道:“观过,斯知仁矣。”
“以德报怨,何如?”
牧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孔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德报怨,也是一种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