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舌头的那一刹,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
过往云烟,刹那间在她脑海里流转。
到了这一刻,她才幡然醒悟,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寻求什么?
为什么,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属于她?
她只不过想要让自己过得比月倾华和月千澜好一些而已,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究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月樱不知道,是谁给她敷了药,止了她舌头断处的血。
她整个人都缩在杂草堆里,一动不敢动。
没有力气动了,也不敢再动,引起一点点的存在感。
她怕,她怕那些可怕的人,那些侩子手,会想尽方法,狠狠的折磨她。
她眼角流淌着眼泪,却再也无法哭出声,她一旦发出声音,都感觉嘴巴那里疼的她快要窒息。
她不知道,她这么苟延残喘的还能活多久。
她想见三姨娘,她想要见见唯一一个生了她,对她好的人。
可惜,她知道,她如今没这个机会了。
夜晚的温度很凉,即使她整个人缩在杂草堆里,仍然能够感觉那寒风凛冽,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扑到她身上。
她冷的浑身颤栗,身子一阵冷,一阵热。
她难受极了,感觉自己应该快要死了吧。
突然,她便感觉手上一疼,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她一下。
她缓缓的看向手掌那里,便看见一个眼睛泛着绿光,身上的毛发黑亮黝黑的老鼠,正爬在她的手臂,不断的啃咬撕扯着她的血肉。
月樱一惊,她用力的动了动手臂,岂知那老鼠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退缩半分,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啃咬着她的血肉。
一阵阵疼,一阵阵惊恐袭来,月樱连忙挣扎着起来,抓了一把杂草狠狠的砸向那个老鼠。
她好想说:如果便连一只老鼠也不怕我了吗?难道,我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自从,她被关在这里,除了月千澜这个讨命鬼来了一趟,其他人再没过来看她一眼。
便连生了她养了她的父亲月晟丰,都从未露一面。
往昔的疼爱与宠溺,难道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