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甚至连些沫水流的声音都没有。

控制不住的，她脑海里出现上一世腹中孩儿满身鲜血的模样，那孩子细弱哭泣间，不知为何变成了十六皇子的模样。

全身赤裸，布满伤痕，无助而绝望。

理智上知道上一世的孩子和此时的十六皇子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可感情上，盛清芸却觉心肺痛的几要不能呼吸。

像是什么不好的预兆一般，让她不安到双眼隐隐发红。

“到底在哪里！”

捂着心口低恨一声，盛清芸举目四望：母亲，哥哥，孩儿，若你们能听见看到，告诉我，十六皇子在哪里！

她捂着心口，一剑劈向旁边的灌木——泄愤。

“嗖”，一个细小的影子从灌木丛中蹿出，却不走远，停在离她几步之外的地方，吐着信子。

似舍不得离开它栖息的地方。

盛清芸看向昂着脑袋的小蛇，看着它阴冷的身体，双眼陡然一亮。

蛇，喜阴喜潮喜暗，还有什么东西比它们更喜生活在暗河溶洞处。

即便有，她也等不及再去想，便赌这蛇，赌方才路过的那处。

“谢谢你了！”

朝小蛇丢下一句让蛇不明所以的话，盛清芸握紧软剑，朝西南方向奔去。

那里她方才去过，有一处矮坡，坡下多乱石，许是缺少山土，植物并不多。

可就是那样一个地方，她去搜寻的时候，竟见到好几条或盘或爬的蛇。

原本并不觉得什么，可如今想来，一处多乱石的地方，怎么会比林中潮湿处还要多蛇？

那便赌一个可能，暗河在那处！

按着记忆急急赶过去，果然矮坡下依旧有蛇。

不但有蛇，还比她方才来看时更多。

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赌错，盛清芸深吸口气，一跃跳了下去。

入林狩猎，她身上自然带着防虫蛇的药。

但她不知，那药药效有多大，又能持续多久，足不足以赶退矮坡下，甚至稍后暗河溶洞中更多更毒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