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你爹必然是出了事,才会让你颠沛至此!唉,想你爹那厮虽然是脾气又臭又硬,成日只会耍枪弄棒,行事又不知轻重,可为人……虽也不怎么样!但还是说的过去的,如今却让你落魄如此。”
她真是越来越听不懂清方的话了,单单听出了这张嘴毒的很,一准能将沈渊的脸气歪,没准两人还有什么过节。
沈清染没吭声。
清方却继续感慨道:“但凡你爹要是好好的,都不会让你嫁一个经商的小子,怀着身孕四处颠沛!你才及笄几月便有了一年身孕,料想也知他对你不好,为师这就带你离开。”
沈清染这才彻悟清方神神叨叨的到底在嘀咕些什么,无奈苦笑道:“您大抵是误会了些什么的,他其实……”
她有点碍于羞恬而不好意思将话说下去,便将已经充作睡枕的棉絮递给了清方去瞧,而清方也是此时才想起沈清染方才持剑挥刀利落,腹前平坦,哪会是有身孕的样子?
清方惊觉被诈,但仍执意要带沈清染离开。
“你还记得多少?”
沈清染被这一声问的有些不快:“您希望我记得多少?是不是希望一会匆匆离开,让我连今日的事都记不得?”
清方有些错愕的盯着沈清染,她竟觉察出了他早前做出的手脚?确也是理亏,清方只好安抚道:“之前之事确是有万分无奈,你娘临终遗愿是不要让你再次触及这些,为师虽有不甘,却不忍违背。”
“若只是这些借口,您倒也不必与我相说。”
清方又是沉默了良久,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被映照的修长却凄寥,鹤白银发如银丝般熠熠生辉,当如蓬莱仙人。
“我与你娘也只是想保护好你,有些本领非但无法庇佑你平安,反而会为你招来祸端,你可知晓?”
“知晓,所以我并未怪罪任何人,至于她交代过的事,我也未曾忘怀。但这与您所做之事,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抱歉。”
只是空落落的一声道歉,却夹着无尽哀凉,看到清方满怀歉意与懊悔的神情,沈清染算是确信了已经没什么逆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