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染自寻分寸的向身后退出三两步远,像是要与元宸划出清楚而理智的界线,又像纯粹的担忧自己此时不足理智,唯恐方寸大乱。
“宸王殿下只怕是将臣女当作了弱不禁风的纸偶,沙场无眼,可臣女却见过千万忠骨,请缨之事,并不足臣女忌惮,诚然臣女知晓宸王殿下一片好意,可臣女绝不是什么需要被人始终护在身后的软弱性子。”
话中凉薄,连沈清染自己都觉心中惘然,可有些话不得不说,亦不能始终去装那个糊涂。
她苦笑道:“臣女也不需宸王殿下的任何承诺,亦或说臣女不需任何人的承诺,有些事本就无需什么信誓旦旦的誓言去维持,至于臣女想要得到的、做到的,自然会自己拼尽全力去争取。”
“所以臣女也不会以日后的夫妻之名去做宸王殿下的软肋。”
沈清染背过身去,淡漠道:“所以还请宸王殿下不要将臣女当作需要日夜保护的人,臣女宁愿去做殿下手中的利刃,虽不能为您吟诗寻欢,却能随您一同在战场之上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臣女沈清染,绝不是只想贪图宸王殿下的庇护而已。”
她有些浑噩,浑噩到分不清自己今日所言到底是不知好歹的推拒了元宸的所有好意,还是比较别扭的袒露了真心。
至少元宸是偏向于后者的。
“本王知晓了。”
元宸拿手中折扇轻敲沈清染脑后,这才彻底敲破了氛围中的沉重,让人呼吸不那般沉重,也随之轻快了起来。
沈清染略有几分不满的噘起嘴,但凡她是个比元宸高大一点的个子,都不至于今日被这么一敲,连元宸手中攥着的扇子都抢不过来……
元宸刻意将手中折扇举的极高,只为了戏耍沈清染片刻的孩童心性,本就未与人较什么真,沈清染拽过了扇坠,这折扇便也自然而然的成功落到了她的手中。
沈清染面露得意,毕竟这种能得到“战利品”的日子不常有。
“如果本王说方才想说的是,带你前去呢?”
元宸的话被把玩手中折扇的沈清染在心中琢磨了会,却见她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学着元宸风致的模样开了扇又合,合扇又开,似乎能琢磨出为何这一众人为何喜好佩扇了。
“那臣女自然是紧随您后——万死不辞。”
早朝散去,元昊自是应当静坐于御书房批阅奏折,却依稀可听御书房中传出阵阵议事之声,元昊撂了笔,连砚台都揽到了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