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迟疑了半晌,笑说:“事情有些繁复,市井间声音又嘈杂,难免有些疏漏。不妨本王先请沈小姐茶楼坐坐,再详说。”
“也好。”
这话出了口,连元楚都有几分吃惊——会不会太贸然了点?幸是沈清染未曾拒绝,否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将话自圆回来。
元楚倒也是尽足了诚意,将人请到了就近最为雅致的茶楼,此时也只有三两茶客,却有抚琴为伴的年轻女子。
“楚王殿下。”这跑堂的小厮早已元楚相熟:“这次还是雅间看座?”
“自然。”
元楚似乎是常来的茶客,无需那小二带路,就已轻车熟路将沈清染带到了二楼雅间。这雅间才是真正的清幽,连一楼的幽雅琴声都被覆上了一层薄纱。
“沈小姐可愿恕元楚冒昧?”
“楚王殿下言过,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沈清染委实诧异元楚今日为何如此拘谨,且不论他究竟是不是这等性子的人,便是他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足以让沈清染猜测半晌这人到底揣了什么心思。
“那便好说了。”
元楚温润一笑,正如云雾初开的月色。
“前些日子王弟元宸遇袭后负伤,整两次,虽是看起来伤势颇重,但本王着手诊治时,他的伤势早已稳定,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元楚仿佛在将所有关于此事的回忆寸寸展露于沈清染眼前:“初时本王还认为定是元宸多年习武,有一副好底子,可细去瞧才知并不是如此,本王便想,定是有高人出手——而后本王才知是沈小姐,似乎还是药宗的法子……”
沈清染已对元楚心有防备,就听他又如审问般补充道:“无迹多年的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