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蹄子!”
吕嫣儿饶是再傻也听的出烟云话中所贬低的是谁,除了她,还能是沈元菁不成?她刚要去撕了烟云的嘴,就见她退出了几步远,先做出了退让。
“您别急,烟云这次可不是来与您吵架的,烟云是替那门房的小厮转告一声,吕姨娘,您的母亲又来府中看您了,却不知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话毕,烟云便要转身离去,却有意无意的高声道:“不过这日日来此,想来也是没什么要紧事的,大抵还是想在吕姨娘这儿留宿一日吧。”
吕嫣儿极其不满于烟云对吕梅的暗讽,然又担忧让吕梅等的久了,会平白挨上几声说道,故而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去寻门房外候着的吕梅。
将人请到了寝屋内,吕嫣儿才颇有些不满道:“娘,您今日怎么又来了?可是我交给您的钱不够用了?”
吕梅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忽然成了京中清平馆的常客。
那清平馆是什么地方?
都言清平馆是京中最为风雅的寻欢处,不单是因它处处雅致,还因它清平馆中的小倌不泛身份曾显赫之人,一壶清馆陪饮的酒就能要到上百两的价格。
清平馆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连穿衣都有讲究,一般寻常小倌会着月白为主的素色,颇有弱柳扶风之感,至于那些敢身着沉色的,都是清平馆中刚挂了牌子,下一刻就会被人摘下的红牌。
吕梅常去瞧的那位紫衣公子,更是了不得。
据传言那位紫衣公子曾是习武出身,举手投足间的魄力更不用多言,吕嫣儿也是曾听酒醉糊涂的吕梅唠叨过那么一句“容貌和风姿都与沈渊年轻时极像。”
她嫁进国公府后大多的零用都是被吕梅讨了去,供养那位紫衣公子,好在国公府对她也不算寒酸,时常打赏不断,少时十二三两或是些珠宝首饰,多时倒也有百来两的时候。
吕梅神情凝重,还未言语,吕嫣儿就猜她准是没摘上那位紫衣公子的牌子,便回身去从屉中取出了五十两银子:“娘,这几日方贤也鲜少打点我,我这实在是没余下什么银钱了,只能给你这些,若是日后不够,您再来找我要。”
吕梅并未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