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白乖乖拿起来吃了。清元子在车顶上坐了一会儿,跟司马凤胡扯了几句话,又无声无息地跳走了。
这位前辈的风采甘乐意听过没见过,宋悲言则是连听都没听过。见他来去如风,连迟夜白都不敢违抗他的话,两人心中都对这位前辈生出无穷敬意。
“你师父好精神。”甘乐意说,“一看就是个内外俱修的高手。他不是向来在岛上生活么?怎么突然来了陆地?来找你?”
他问了几个问题,没得到迟夜白的回答,抬头一看,发现迟夜白攥着那枝子果,双眼和鼻头都红了。
甘乐意:“……好吃得哭了?”
迟夜白:“酸。”
他艰难地把口里渣子吞了,看看余下的数量,实在吃不完,便干脆摘下两个,把剩的都从门缝里递出去。树枝戳了戳司马凤的背,司马凤回头一瞧,眉头也拧了。
“我不吃酸的东西。”
“吃不完师父会骂我。”
“……有多酸?”
“不管多酸,你都帮我吃了吧。”
司马凤吃了一惊:这可是迟夜白难得的恳求。
这下真是不管多酸都得吃了……他把果子夺过来,鼓起浑身勇气,啃了起来。
一路缓慢颠簸,回到云阳镇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日。
行近鹰贝舍,司马凤远远便看到了顶着一张黑脸站在道旁的慕容海。
“慕容。”他连忙跟慕容海打招呼。
因之前已在分舍发了信,所以迟夜白受伤这件事,鹰贝舍是已经知道了的。但谁都不清楚究竟有多重,慕容海见马车停了,也不跟司马凤打招呼,径直钻进了车厢里。
车厢装不进这么多人,司马凤便在一旁等。片刻后慕容海钻了出来,落地的时候手掌突然一翻,击向司马凤前胸。
司马凤立刻避开,却不敢亮出武器,只凭一双肉掌与他对打。
慕容海沉默不语,但脸上怒气满满。他轻身功夫极为厉害,司马凤又不能真打,两人飞速过了几十招后,慕容海终于在司马凤脸上打了一拳。
拳头不重,更不会有伤。慕容海的拳虽然来势汹汹,但在最后关头却泄了力气。
司马凤退了一步,揉揉脸颊,低声道:“多谢慕容大哥手下留情。”
慕容海收了势,回身上马,一句话也没跟他讲,直奔鹰贝舍去了。
这一通打,来得莫名其妙,又好似有理有据。司马凤爬上车辕,迟夜白正好伸出个脑袋瞧他。
“疼不疼?”
“不疼。”司马凤笑道,“跟你平时揍我差不多。”
迟夜白轻咳两声:“到家之后可能还有更疼的,你……你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