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鸟儿叽叽喳喳,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夏枯草听得懂,也只是一笑而过,她如今学会了享受安静。
这后山的冷泉一如既往地冰冷,她站在门口都惊觉冷意,不禁打了个冷噤,这些天没有再碰这寒气,再回来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夏枯草自言自语:“喂,在山下偷了几个月的懒,就这么快忘了这凉爽的感觉,老兄啊,争口气,来,咱们一鼓作气,进去好好撒个欢!”
夏枯草搓搓手抖擞着踏入了冷泉中,这冰面有些打滑,夏枯草差点摔倒,扶着那冰床才停下来,这冰床似乎有些温度似的,夏枯草用手仔细的摸了摸,应该是心里觉得暖吧。
夏枯草还记得师父曾经对她的惩罚,要求她在这冰天雪地里下腰一个时辰,夏枯草仰起头双手撑地肚皮朝上,轻轻松松就做出来了,她呵呵一笑:“幸好,还没把这些给忘了。”
如今她身无半点法力,连基本的招数都还给了振敞君师兄呢,她心中有些疑问,这些招数其实很简单,若她回忆一遍,也许还能做出来,可是,她不愿,不愿再拿起那桃木剑。
今日师父又对她一番教导,若弃剑道还要怎样在这一领域做出表率呢,天下正道,多以剑道独尊,若不能习剑道,岂不是会让师父失望?
若习剑道,她便不再是她,她不要,不想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占据她的身体,她不知这是为何,但是她怕,怕那个人。
她的命格一定不好,被雷劈,被坠呀,大难不死入仙山却习不得仙术,一切的一切都无解。
夏枯草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她想让我成为什么人,更没有人能控制她成为她不想成为的人。
这一个时辰有些难熬,可能许久未锻炼有些生疏,有一点不适应,一次做了一个时辰,是有些腰酸背痛。
跳入冷泉之中,也算是一种解脱和休息,这冷泉确实有治愈的效果。
夏枯草出了冷泉,正巧有两只蜻蜓飞过,那两只蜻蜓飞着飞着就撞在一起,如是两次,夏枯草呵呵地笑了起来:“喂你两个是在打架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蜻蜓一听有人说话,吓得振翅飞翔,这一下两个人又特别默契往一片叶子下面躲,仿佛刚刚打架的不是它俩。
夏枯草觉得极为有趣,好久都没有去后山了,正好袖中的无笛有些寂寞,不如去山中找找乐子,顺便试一试无笛,下山许久,不能把曲谱都忘了才对。
暂时先不要去烟火崖,否则师父定然知晓,这些天她也不曾练习,怕生疏了闹笑话。
夏枯草边走边摘了一截毛草含在嘴边,哼哼着自己都听不懂的小曲,扒着挡路的枝叶往前行,有些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