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大怒,说道:“当年你带人给我母后送去的那些东西,包括所谓的保胎药,都被我母后倒到了水井晨,那口井已经被土填满了,所以这些药都留下来了。朕刚才已经叫太医验过,确定有剧毒。而且朕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有证人证明就是你干的,你居然还敢狡辩,来人,用刑。”
金英已经派人从锦衣卫的刑具调来了,当下抬了出来,摆在了喉咙的面前,并搭起了手脚架,准备开始用刑。黄龙顿时冷汗淋漓,他知道他根本熬不过这个刑法,他太清楚这些刑法的厉害。而他实际上是个软骨头,当下哭丧着脸说道:“皇上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是孙太后,当时的孙皇后指使我去做的,说不能让这妖精活着,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想方设法弄死她。可是朝鲜来的妃子老是护着她,而这妃子又颇有些来头,一直拿她没办法。再加上吴太后十分的聪明,又拼死抵抗,所以就一直没有得手。但是这些药丸和食物的确都是下了毒的,是我亲自让人下的,当然是太后的懿旨,她指使我这样干的。”
“皇上,饶命啊!我只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太后的主意啊!”
听到这,景泰帝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静,反倒没有那么冲动了。立刻吩咐把黄龙先押起来,接着让金英找借口把孙太后身边那花开花落两个老宫女找到了,并带了出来,同样押到了偏殿。这次这两个甚至没有摆出刑具吓唬,皇上只把问题一说,两人就知道在劫难逃,赶紧磕头认罪,祈求能留个全尸,不要殃及家人。
景泰帝下令将两个宫女也关了起来。最后他才下旨,让传旨太监去福隆庵把明觉法师和金花雨都招进宫来。
到了皇宫,景泰帝已经恢复了镇定。沉声问道:“明觉法师,你先前给陆公子说的事情,关于孙太后企图害死我母后和朕的事情,请说出来。”
明觉法师便把先前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明觉是参与了整个事情经过的,所以她说出来的事当然非常的准确。只听得景泰帝七窍冒烟,强忍怒火。对明觉法师说道:“多谢你,若不是你把这件事捅出来,朕还蒙在鼓里。还天天把企图害死朕的母亲和朕的凶手当成祖奶奶供奉着,还把她的帮凶黄龙当成可以信赖的人委以重任,现在想来真是太可怕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朕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当下叫他们俩退了下去。等他们走后,景泰帝摒退了其他的人,只留下金英和陆铭两个在屋里。
景泰帝在屋里转了几圈,在门口坐了下来。盯着陆铭说道:“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陆铭心里暗想,皇上实际上也是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故意看看自己的态度。这件事作为皇上在当时恼怒之下,曾经下令想把孙太后抓起来拷问,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不管怎样,孙太后就是太后,而且孙太后还不是皇上的亲娘,而是英宗太上皇的亲娘。
另外,皇上的宝座还是夺走英宗的,也就是孙太后的亲儿子。如果他把孙太后抓起来治罪,并把她处死,那他得有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他需要向大臣们解释这一切,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公开的,属于皇家的丑闻,一旦公开那就成了天下笑柄了。所以他问陆铭这话,实际上是想让陆铭替他出个主意,来怎么达到目的。
陆铭当下笑了笑说道:“有些人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在眼中,即便皇城的人拿他没办法,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的。皇上,你仔细看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