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骨也不和陆铭多言,便匆匆告辞而去。
下过一场小雨过后的福隆庵看起来就像是用水彻头彻尾地清洗过了一遍,空气里都带着好闻的气息,然而,明觉法师却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总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这话大概还是有些道理,就在明觉法师莫名不安的时候,便听见门外有个小沙弥怯生生通传说是有人找她,她正要起身,就看见两个身形颀长
的男子已经走进门来,一黑一白一前一后,那黑衣男子面容俊美,嘴角微微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只是眼神却没有一丝暖意,透着一丝狡黠。黑衣的男子走在前面,不是陆铭又是谁,而他身后的男子,一身精致白袍,微风拂动,裙裾飞扬,手里一柄折扇时不时地轻扇几下,头上戴着束发白玉紫金冠,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玉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眼如桃花,目若秋波。看见明觉法师的时候,那本来已经上扬的唇角,更是笑若灿花,美的让人禁不住失了神。
一见到金花雨,明觉法师顿时小心扑通扑通一阵小鹿乱撞是的狂跳不止,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羞涩,赶紧一边招呼他们在禅房就坐,一边让小沙弥奉上了香茶。
陆铭假装看不见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眉来眼去,只笑着说道:“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刚好金千户也没什么事,所以过来福隆庵想躲两天清静。眼看日头一天天的躲起来了,这么火辣辣的,晒的人以为到了夏天,还是福隆庵里面凉爽。”
明觉法师低着头,也不看他们两个。知道来纳凉绝对不是他们的想法,而是别有所图,她却不问。
金花雨不知道陆铭这次来要做什么,刚才陆铭到他家让他陪着到福隆庵去找明觉法师,金华雨问他去做什么?他却并不说话,只让他陪着。到了之后,陆铭却说要乘凉,让金花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铭一旁冷眼瞧着这二人情愫暗投,眉来眼去,心想着若不是自己在一旁当这个一
千瓦不止的电灯泡,大概两个人就要关上门来好好倾诉一番衷肠了。
过了一会儿,陆铭瞧了一眼金花雨,这才对明觉法师说道:“法师以前是先帝的嫔妃,后来先帝驾崩之后,便出家为尼。所以法师并不是看破红尘,这才落发为尼的。但是受佛门清规戒律的束缚,你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愫,所以你虽然跟金华雨兄弟你们俩两情相悦,却不能够在一起。我今天来是想来帮两位的。”
金华雨一只手正端着明觉法师为自己新沏的茶,另一只手扶着茶碗上的盖子轻柔而优雅地拨弄着几片漂浮在水面上的绿叶,一边时不时瞄上两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美人,听见陆铭这话,不禁手中微微一颤,啊地惊呼了一声,手中的茶碗一斜,有一些茶水便滴在了他的衣袍上,明觉法师见状,赶紧掏出自己怀中的帕子,起身要给金花雨擦拭,就在纤纤玉手将要落到他的衣袍上的瞬间,突然身子微微一个战栗,像是被谁点了自己的穴位,又飞也似地缩了回去,但是手中的帕子却是轻轻地飘落在了金花雨的衣袍上。
金花雨倒是没有多想,像是已经习惯了明觉法师这个东西,将那帕子先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轻嗅一下,然后敷衍地在衣袍上晃了晃,表示已经擦拭过,便将那帕子当着陆铭和明觉法师的面,放入了自己的怀里,这才对陆铭说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一旁的明觉法师见状,欲言又止,只是飞快的看了陆铭一眼,便才低下头去,不语。
陆铭笑着说道:“我要早说了,你会前怕豺狼后怕虎,还不如当着你们俩的面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