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算计

瑞雪没有起来，而是从怀里掏了一个红色的婚书，双手捧着说道：“这是叶少爷让我拿来的。说是老夫人如果愿意，就在上面签字，他明天就休妻。”

纳兰夫人语气又冷了下来，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还不死心，真心让我收你为义女，嫁给叶公子吗？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

“不不，奴婢不敢。奴婢是这么想的，求老夫人斟酌。”

“说来听听。”

“因为老夫人不在场，所以不知道叶少爷刚才说话的坚定。他怎么都不相信老夫人会把我们小姐嫁给他，所以他一口咬定要娶我。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好像更愿意娶我，而不是姑娘，我是这么感觉的。”

纳兰母亲鼻孔重重地又哼了一下。

瑞雪赶紧磕头说道：“老夫人听我说完，我这么说是有用意的。”

“你说吧，到底什么用意？你最好能够说的让我相信，你刚才不是故意气我。”

“不不，奴婢当然不敢，我不是这样想的。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叶少爷真心是想娶我，而不是小姐。因为他不相信夫人会把小姐许配给他，这是真的，是我感觉到的。而且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叶少爷说了，他趁今晚喝酒的情况下才敢迈出这一步。到了明天酒醒了，想到种种礼法和规矩，他兴许就没有这份勇气了，也

就不会再迈出这一步。”

“因此一到天亮再去的话，肯定会节外生枝。所以奴婢的想法，是不是老夫人可以先在婚书上签名？同意这件事，趁热打铁，让叶少爷马上写一封休书给我。我拿到休书，这事就板上钉钉了，等他休妻了之后，奴婢当然是死活不会当叶夫人的，这位置正如老夫人您说的，是小姐的。”

“奴婢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跟小姐争宠。正如老夫人说，将来若是真怀上叶家的孩子，能当个妾室，这一辈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奴婢的一切都是老夫人赏赐的，奴婢铭刻在心。所以不敢僭越，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达到老夫人您的愿望，若是等到明天，叶少爷兴许就改变主意了，要趁热打铁。”

“而现在老夫人你既然马上就给叶少爷说这件事，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相信的，等到他酒醒反倒节外生枝了。兴许还以为老夫人有别的想法呢！反而会适得其反。咱们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休妻，等休了妻，凭他跟小姐以前的感情，他难道还会非要娶我，不娶小姐吗？若真有那一天，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敢做他的妻子，只愿意做他的小妾。”

“我一直坚定，他就不会勉强的。而且他跟小姐关系那么好，又对小姐那么在乎，只是因为他现在有误会才会这么说。待老夫人跟他说明了，尤其是小姐，表明了态度，他就会改变主意的。这样不就实现老夫人您的愿望了吗？”。

听到这话，纳兰母亲琢磨了片刻，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先生米煮成熟

饭再说。至于这口饭到底谁来吃？当然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但不管怎么样，先要把饭做熟了，不然谁也吃不下。好，把婚书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