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瑞雪赶紧抬起头,把手放开,露出了大半张脸。鲜血立即从伤口流淌下来,顺着眉毛徐徐的往下滴落。把皇后,太后和皇上都吓了一大跳。
皇后急声问她:“你怎么了?”
“是,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上,没事的。”
孙太后却皱了皱眉,瞧向旁边的奶娘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
奶娘不敢说,景泰帝转头瞧着叶知秋:“她们不敢说,你应该敢说吧?你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如果连你都不敢说真话,那让朕从哪里去听真话?”
这话激的叶知秋身子一凛。对呀!自己是堂堂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并不是看护孩子的老妈子,也不是跟班小厮。
他身子一震,朗声说道:“好,微臣来说。今天微臣奉旨进宫来给太子启蒙刑律,教太子一篇太祖皇帝亲笔所写的大明律序言,让他背诵,他不背,非要变戏法,微臣就说只有背好了才能玩,才能讲故事,才能变戏法。可是他不干,生气的砸了东西,微臣呵斥了他几句,他就坐在地
上哭闹。微臣的侍女瑞雪就去哄他,要给他变戏法,结果他不分青红皂白,拿起书桌上的镇纸石条狠狠砸在瑞雪的额头上,砸了个口子。”
“瑞雪忍着痛变了戏法,他才高兴,还要再变,我看瑞雪额头伤口一直流血不止,让她先包扎伤口再说。太子却发怒,竟然拿着镇纸指着我说,我再敢说话他就打我。”
“微臣负责教授太子如何用刑律治理天下。如果弟子如此冒犯,我这当先生的却不敢维护师道尊严,有何脸面来做太子的老师?所以我把他的镇纸抢过来摔烂了,并且厉声教训他。太子就坐在地上哭,然后皇上、太后和皇后你们就来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太子却哇哇的哭着,指着叶知秋说:“父皇,砍他的头。他摔我的东西,砍他的头啊!”
“胡闹。你不尊师长,无故殴打侍女,还有理了?”
景泰帝声音之大,在屋里回荡,顿时把太子吓得不敢再哭。用小手堵着自己的嘴巴,眼泪汪汪的抽噎着,望着阴沉着脸的景泰帝。
汪皇后走到太子面前,蹲下身道:“叶先生是你的老师,师道尊严。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更应该尊师重教,
不能在先生面前无礼。否则先生有权责罚你,更何况只是责备你,还没有责打你呢,你怎么能够说要砍先生的头呢?那只有暴君才会这么做的。”
景泰帝指着太子说道:“这混蛋一看就是个暴君,如果让他将来继承朕的皇位,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这暴君手中!真是气死朕了。”
孙太后很赞赏地瞧着叶知秋道:“叶先生今天你做得对,太子就是缺一个像你这样敢于管教他的人。他身边这些人,即便是太子用镇纸把他们活活打死,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他身边的几个老师同样都是软弱无能的。虽然做得一手锦绣文章,却没一个敢教训太子的,你是第一个。很好,太子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做他的老师。”
“以后你要放心大胆的管教他,他如果不服,你就尽管拿出手段来,让他服为止。哀家会跟皇上皇后说,不会处罚你的。”
景泰帝点点头说:“太后说的是,师道尊严,必须维护,不管他是谁,即便是朕。朕对教导的先生从来都是礼敬有加。偏偏这兔崽子不识好歹,竟然还敢说要杀先生?简直反了天了。把他拉到一旁去面壁思过,中午之前不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