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君子

陆铭道：“以前我们一直把黑痣蒙面人当幕后元凶，认为是景泰帝为了皇权才杀掉太上皇或者吴小丫，而现在我们需要反过来，也许他们是为了帮助吴小丫和太上皇，才想用这种方法来陷害当今皇上景泰帝。所以凶手应该就是太上皇或者吴小丫身边的人。”

这一句纳兰骨明白了：“也可能是蒙古也先派来的杀手。”

陆铭点头说道：“完全有这种可能，他们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栽赃陷害景泰帝，挑起大臣们对皇帝的不满，而导致大明的内乱，他们才有机可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英宗毫无条件的放回来，这是很罕见的，可能就是想达到先前我们说的目的。”

纳兰骨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兴奋的说道：“这就是说我们要调整侦破方向，不要再把重点放在太上皇身边，或者吴小丫身边的人，甚至于蒙古的细作。”

“没错，这或许能够找到突破口。”

纳兰骨瞧见陆铭说这话时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有某种决断难以抉择。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嗯，如果我的分析是对的，凶手就很可能是皇宫里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我昨天晚上回到南宫来探望太上皇和钱皇后，这一点别人并不知道。”

“皇上传旨之后我立刻就过来了，到晚上他们来行刺也不过半天时间。而且当时天很快就黑了，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更多的部署，但是黑痣蒙面人还是准确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因此我怀疑他就是宫里的人，或者说宫里有他的眼线，而且能够迅速把这消息传递出去的，这样他才能够准确的探查到我们的行动，并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南宫。”

纳兰骨不由大喜，说道：“如果把人局限在皇宫，那事情就简单了。皇宫就那么多人，咱们挨个调查到底是谁昨晚上不见的？”

陆铭摇头说道：“他可能是皇宫里的人，也可能不是。因为从我跟他交手，我感觉得到他不像被阉割的太监的样子，而是真的男人，包括他的五个随从。六个大男人是根本不可能在皇宫内院露面的。”

“知道昨天晚上皇上同意我带太子去南宫的人的范围并不大，如果顺利会很快能查清。但关键是皇上未必会配合我们的调查，因为要调查的是皇宫中的人，这人应该这之前是太上皇身边的，或者跟蒙古有着利害关系，甚至于可

能是蒙古的细作。我之所以在这里把这些想法都告诉你，是想让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两个暗中搜寻这个人，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打草惊蛇。”

纳兰骨明白了，急忙点点头说：“好的，等一会儿咱们不说这事。——可是如果不说这个，还有必要开这个会吗？”

“当然有必要，咱们不说这个，别的都可以说。——也许我的这个想法并不是对的，只是我的推测，又或许其中还有很多漏洞没有能够弥补，实际上导致了他的结论是不真实的。因此跟他们一起分析这案子，或许相互启发，还能把我们的推理往前更推进一步，得出更精确的结果。”

纳兰骨摇摇头说：“至少我觉得你的推论是对的，别人想不出来，陆铭应该可以。只有他才有你这样的让人匪夷所思的古怪思路，你们俩还当真是发小，想法都是一样的。”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后花园，到前院各自上了车马，前往东厂衙门。

到了东厂衙门，一直来到金花雨的签押房。金花雨却不在，陆铭很是奇怪，问随从，说金千户去福隆庵还没回来呢，已经派人去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