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在仝寅吸着鼻子四处乱闻的时候,他上前仔细查看了门锁上的钥匙。确信那上面的依旧是灌了铅水的,并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出入的痕迹。
仝寅却一直站在那儿没有动,陆铭上前低声问道:“怎么样?”
“这里的味道是新鲜的,味道虽然也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到,但是却是新鲜的。也就是人就在附近的那种感觉,你知道一个人身上散发的味道,随风飘来很远都能闻到的。”
陆铭心想,这家伙前辈子不会是猎犬吧?这鼻子怎么这么灵,连人的身上的气味都能闻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鼻子灵的人,对人身上的味道还是能够闻到的,只是要靠近。不可能像他这样,离得这么远也能闻到味道的。
陆铭听他说得如此肯定,他相信仝寅不会无缘无故
这么说。如果真是如此,那南宫里的太上皇恐怕就有危险。
陆铭想了想,便走上前到门后敲打,拉开那扇小窗对里面高声说道:“太上皇,我是陆铭,我来看你来了。”
以往陆铭来的话,太上皇很快就会带着妻子钱氏出现在门口,而这次却不一样,太上皇只是在屋里高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出来。
过了好片刻,是钱皇后一个人出来的,笑容有些僵。
她走到了门洞后面,冲着陆铭陪了个笑脸,说道:“太上皇身体不大舒服,正躺着呢,公子有什么事?我转告他。”
陆铭问道:“太上皇是什么病?”
钱皇后说道:“是…,是我上次那种病。”
陆铭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哦,那就不打扰了。你回去照顾太上皇,让他好生歇息吧。”
钱皇后点点头,转身回屋去了,甚至都没有跟陆铭辞别。
陆铭关上了小窗户,慢慢走了回来。纳兰骨凑了上来,低声说道:“怎么样?”
陆铭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太上皇很可能是被汪公公和他的手下劫持了。”
“你怎么知道他被劫持?她没说被劫持的话呀!”
“汪公公他们把太上皇劫持在屋里,钱皇后当然不敢乱说话。他们在屋里听着呢,甚至可能从门缝观察。而我们小窗那边是看不到他被挟持的。——因为钱皇后说太上皇病了。但刚才他答应的那一声并不像生病的样子,中气洪亮,跟生病之后答应的声音不一样。”
“而且钱皇后还说太上皇得的病跟他以前得的是一样的。上一次钱皇后患病差点病死,当时钱皇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像刚才答应的那一声那样洪亮呢?那声音的确是他的声音。这就只能说明钱皇后想通过这件事告诉我,太上皇快死了。”
“上一次他的病就是病的快死了。而在太上皇没有病的情况下钱皇后这么说,不就是提示我太上皇正面临危险,小命也快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