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则微微皱眉,因为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叶知秋会说什么了。当下平静的说道:“你庆幸什么?”
“我庆幸你没有做官,你如果做官,只是一个畏首畏尾,贪生怕死的碌碌无为的庸官而已。”
陆铭笑了,耸了耸肩说道:“或许你是对的。所以我只考中了秀才就再没考下去了,因为我知道我做不了一个好官,还不如过自己的日子。”
“现在你必须得按照我的想法替我做这件事,我一定要上书,否则我自己来写。你需要帮我把送到刑部给张天大人,其他赞同的人可以会同签署名字,一并上奏。请求当今皇帝或者你说的幕后什么人对太上皇好一点,让他回归皇宫,让他能够享受至少一个王爷的待遇,而不是阶下囚,更不是乞丐。”
陆铭没有再做更多的解释,他对叶知秋太了解了,这是一头犟驴,他认准的事,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根本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唯一能让他改变主意的,或许就只有残酷的事实。
但是陆铭是不可能让他在遇到了残酷的事实之后才
去帮他纠正,他需要提前预警。但现在预警已经没有用了,剩下的招数只有强行干预。
所以陆铭的脑袋开始思索,这件事该怎么做?叶知秋则拿起了纸笔,伏案疾书,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又反复修改了几遍,这才写成了一份奏折。递给陆铭说道:“拜托了,一定要送上去。我受不了了,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哥哥?太上皇可是皇上的亲哥哥呀!”
陆铭没有再多说,拿了奏折便告辞离开了。陆铭回到了叶知秋的书房,瞧了瞧那份奏折,果然写的言辞激烈,看着让人头皮发麻。陆铭想也不想,直接拿到厨房将它扔到了炉灶之中,烧成了灰烬。
第二天早上,陆铭写了简短的一封信,然后雇了一辆马车去坐着来到了皇宫。亮了自己的东厂金色腰牌,将那封信让皇城使立刻送去给金英。随后他跟皇城使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先要回衙门一趟,如果金老爷子有回应的话,麻烦他派人到刑部来叫自己一声。
说着,陆铭径直坐着马车来到了刑部衙门。在院子
里就遇到了好几个判官,焦急又期盼的过来跟他打招呼。特别是陶判官,跟他关系不错,上来低声道:“叶大人,张大人说让你写奏折,你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是不是已经写好了?”
另外一个凑上来的判官接口说道,生怕话都被陶判官说完了,没有他功劳似的:“这件事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太上皇,居然被逼的拿树叶和草来缝被子盖,吃馊的青菜豆腐。寒冬腊月里连取暖的炉子都没有,冻的太上皇娘娘夜里发高烧,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咱们大明朝皇宫之中?怎么可能发生在一个御驾亲征浴血沙场的太上皇身上?”
“他可是为江山社稷领兵出征,奸臣王振祸害,这才兵败被俘。他在漠北被蒙古人欺辱虐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遭受自己的骨肉欺凌,这简直是令人发指。所以叶大人你的文笔好,你还是替咱们写一份奏折,大家一起署名请求皇上把太上皇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