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骨过来查看,瞧了瞧地上的血,又看了看陆铭手里的鸡毛:“怎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一滩像血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有鸡毛,难道是…”
陆铭笑了笑:“没错,受害人当时并没有被撞到,而是在这儿杀了一只鸡,然后把鸡血淋在自己头上身上,手里再拿个浸泡了鲜血的棉花团啥的,捂在额头一按,血就从手指缝涌出来,这样就会造成他伤得很重的假象,从而敲诈人钱财。”
纳兰骨点头说道:“这小子真是狡猾,居然假扮受伤来敲诈勒索。”
陆铭说道:“这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推断的,如果说周掌柜他们没有认错那个人的确就是昨天晚上他们撞到的人,可是那个人的确死了,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还是得查清楚。另外,要进行验尸,确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被撞击导致的伤痕,根据这伤痕来确定到底有没有交通肇事,是不是碰瓷敲诈。”
死者娘子等人在衙门的时候已经做了笔录,所以留下了地址。他们按照地址一路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进了村之后,便见到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纸钱在相互耍着玩,弄得地上到处是。
纳兰骨皱着眉,叫道:“这不是玩具,你们家人不管吗?这东西烧给死人的,你拿来玩死者会生气的,当心把你们魂勾走。”
这话顿时把几个小孩吓得都把手里的纸钱扔了就跑。
陆铭道:“看来庄稼汉的丧事已经在开始操办了。咱们不去问路,直接朝着声响过去就行了。”
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村里传来了唢呐声,嘀嘀嗒嗒的,从曲调能听出是在办丧事。
陆铭让捕快去把村里的村正叫来,说了事情原委,并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那庄稼汉的家。
庄家汉的尸体停放在院子里,两根板凳架在了一张门板上,下面铺着被褥。上面盖着白色的床单,下面点着一盏长明灯,围了一个草席做的凉棚。尸体旁边放了一口棺材,棺材还是新的,应该是刚买的。
庄稼汉的娘子跪在灵堂前,一边哭一边烧纸。院子里却吆五喝六的,不少人在那吃饭喝酒,旁若无人的说笑。
村正告诉了庄稼汉的娘子,说衙门来查案,要验尸。并让人拿来了凉席,把外面敞开的口子封了起来,口子里面原先摆了两桌给人吃饭的也都搬到外面去了免得干扰衙门办案。
全部处理好之后,陆铭小心的掀开了盖着的白布单开始查看床板上摆着的尸体。一眼就看见了额头上的两处伤疤,还结了壳,上面还有鲜血。但是留在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了,伤口流出来的血只有少量还在伤口上。
看见这两处伤口,纳兰骨不禁一愣,感到有几分尴尬。先前情郎的种种推断顺理成章,可是现在尸体所呈现出来的情况,却似乎很不给他面子,让纳兰骨有
些替情郎感到难为情。
纳兰骨咳嗽了一声,掩饰地笑了笑:“看样子,好像不是…”
刚说到这,忽听得陆铭摇头道:“不对,死者额头的伤口不是马车撞成的,而是被人打的。”
纳兰骨惊喜的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判断的?”
陆铭指了指他额头上的两处伤疤:“看见了吗?右前额这里有一处钝器伤。如果说我们假定这一处是被马车撞中了,力道是从前往后。而撞在他右侧额头的时候,他的左脸部是撞不到的。因为他的左脸部在左侧,从正前方来的力量是撞击不到这个部位的,这个部位是第二次撞击才可能形成。而且这部位的伤是直接的钝器伤,而不是擦伤,这两种伤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