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多蹊跷
妇人眼见对方财大势大,却也待人和气,并没有赖皮不认账。所以也没敢太闹腾,到了衙门,眼巴巴望着周掌柜让管家进去禀报。很快洪捕头带着人出来了。
眼见捕头带着人出来,周掌柜反倒镇定下来了。
先前他很害怕,真正遇到事了他也只能去处理。因为做生意免不了要跟衙门打交道,要交税,同样要接受衙门的各项检查。所以对衙门的人倒也还熟,只是跟捕头不怎么熟。他做生意老实巴交的,也很少与客人争执,更不会闹到需要捕头带人赶来压制的地步。因此跟洪捕头只是点头的交情。
苍白着脸上前招呼,拱拱手说道:“捕头,我是来投案的。昨晚上我们出城,马车撞了一个人,头上全是血。我本来说要把他送去看郎中的,他说他没事,要了二十两银子医药费,还要了我的姓名地址。说以后有事会来找我,就自己走了。”
“结果没想到今天在城门口见到他家娘子和亲人,才知道昨晚被撞死的那庄稼汉已经死了。我听说马车撞死人是要蹲大牢的,我就过来投案来了。”
说到后面,悲悲切切落下泪来。
洪捕头叫来了仵作上去验尸,仵作说人已经死了,没必要叫郎中来来治了。而且尸体都已经开始僵了。
当下洪捕头便吩咐人把周掌柜和赶车的车把式都锁了,带到衙门里去,同时吩咐把尸体暂时存放在衙门的殓房。衙门的殓房里面叫书吏录了周掌柜和车把式的口供,然后拿着跑去叫禀报今日轮值的判官。因为捕头除了听命执行之外,对命案一般是没有什么决定权的,都听上面当官的。
判官听洪捕头把事情经过说了,又草草的看了看两人的口供。挥了挥手:“这是无心之过,又不是故意纵马行凶伤人。让他交一百两银子做担保,人就可以先回家去等。没有衙门的吩咐不得离开京城,否则视为负案在逃,要缉拿归案的,等着堂官通知升堂问案的日子。另外,肇事马车留在衙门备查,死者可以由
家人领回去安葬了。”
洪捕头得了这个主意,赶紧答应了。回到殓房把死者王天牌的娘子和几个亲戚以及周掌柜车把式都叫来,说了判官刚才的决定。周掌柜一听,交钱便可以先回家,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只要能回家,暂时不被关在衙门里,那日子也好过些。
这时就听那庄家汉的娘子可怜巴巴的说道:“那我男人呢?不能老放在衙门里呀,我得运回去办丧事呀!”
说到这,又扭头望向周掌柜:“衙门怎么处置你我管不着。但是我男人死了,你总得赔我一笔银子吧。”
周掌柜这时候哪还有什么主意?便让管家跟对方商议到底赔多少钱,说来说去,最终赔五十两银子作丧葬银。另外再赔五十两银子给他家人做安家费,总共一百两。另外还要拿出一百两给衙门做担保金,一下就赔去了二百两银子。
虽然周掌柜也算得上大度,可是还是让他禁不住的
一阵肉痛。特别是撞死了人,这种罪责感更是让他寝食难安,他一直在不停的自责。自己不该不听那神探坊算命先生的话,非要出城南去,结果刚出城不久就遇到了这种事,打心底非常的佩服这位算命先生当真是料事如神。
所以从衙门出来,他吩咐把撞伤人的那辆马车留在衙门,然后让夫人带着家人先回家去等着,自己则带着管家和两个仆从来到了神探坊。
陆铭照例易容成叶知秋去刑部转了一圈,没啥事,便回复本尊到神探坊来了。
他正坐在大堂跟仝寅说话,仝寅这会子还没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