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接着说道:“你太想证明她男人就是凶手了,好让我们把他男人绳之以法,让冯小娥不至于白白死掉,没有任何价值。”
露露脸色苍白地道:“那恶贼欺负小娥,我恨他入骨,真想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我没有杀小娥,我怎么可能杀她?她是我的姐妹。”
陆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头没脑地却说另一件事:“这案子有几件蹊跷的事,我一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第一件事便是她袖子里的书信,——那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是她爹写给她的,说的是家里的事。…
露露说道:“因为冯小娥的男人不让她的家里人去探望她,所以他只能写信。每次她家里人去探望,回头他就会毒打冯小娥。因此他们家人只能靠写信托书
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冯小娥。”
陆铭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这封信是三个月前写的。冯小娥和父母都住在京城,他父亲写了信也不会相隔很久才送出,她收到也不会隔很久才。所以这封信应该是三个月写好就托人送给她了。——问题来了,三个月的一封家书,并没有重要的事情,看完之后却把书信放在身上好几个月,这不合情理。”
“先前我想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这封信,是有人要用来证明死者身份的,不至于被作为无名尸体埋在城外的乱坟岗。确认了冯小娥的身份,也才能够让她的家人找到她。才能让人怀疑到长年虐待她的丈夫受到惩处,得到应有的下场。”
露露到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脸色惨然,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而纳兰骨望向陆铭的眼神,带着赞许。
陆铭道:“唉!可惜你失算了一点,那就是衙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敬业,他们只是胡乱查了一下现场。
根本没有从她身上找到明显的勒脖子的痕迹,以至于错误的判断她是落水而死,差点让她没办法沉冤得雪。”
陆铭说到这,慢慢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道:“冯小娥是被勒死的,这一点除了我,只有小娥的父娘和捕头我们几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刚才毫不犹豫断言,冯小娥是她男人在湖边勒死的。你如何得到如此准确的判断的?”
露露苦笑。
陆铭又伸出手指桌上那个奶渍的掌印上,在旁边轻轻敲了敲:“刚才你的手沾上了乳汁,在桌面上留下了这个掌纹。而我在冯小娥的脸上也同样找到了血掌纹,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对比,但我能基本肯定,两者同一。也就是说,你就是她死的时候,捂住她嘴的人。”
露露脸色惨白的瞧了瞧桌上的奶渍手印。慢慢抬头望着陆铭,嘴唇蠕动着。
陆铭叹了口气:“我知道其中应该另有蹊跷,因为
你没有杀她的动机。而且你的身材高矮和力量跟她差不多,她不是被人用石头砸死的,也不是用刀捅死的,要是那样,出其不意也许可以要了对方的性命。而她是被人用绳索勒死,并且用手压着嘴,但是,她身上却没有任何抵抗伤和搏斗伤。”
“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很平静,并没有跟杀死她的人进行搏斗。所以我推测她是心甘情愿让你杀她的,以便借她的死来把罪名算在她丈夫的头上,以达到报复她丈夫的目的。准确地说,她想死,想自杀,需要你帮他伪造成他杀。你迫于无奈,最终答应了。”
露露身体苦涩的笑了笑,又充满感激的瞧了陆铭一眼:“我给你看一封信。看完你就明白这一切了。”
说着,转身进屋取了一封信出来,递给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