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隆庵大门之外,纳兰骨对陆铭道:“这个明觉法师不是寻常人啊,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陆铭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按照地址找去,到了一处宅院。
院门是敞开的,两人便迈步走了进去。不料正屋的房门忽然开了,从屋里出来一个少妇,哭得眼中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婴儿,正在吃奶。
陆铭立即转身,那少妇也慌忙扯过衣襟挡住胸口,涨红着脸:“你们…,你们怎么随便闯进…”
刚说到这,少妇便看清陆铭身边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纳兰骨,赶紧闭嘴了,锦衣卫登门,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赶紧回头冲着屋里的叫道:“孩子他爹,来客人了!”
一个男人迈步出来,陆铭这才回身,拱手道:“抱歉!刚才门没关,所以没敲门。——我叫陆铭,是神探坊的坊主,这位是我锦衣卫的朋友,我神探坊接受了刑部的委托,负责调查冯小娥被害的案子。听说有位叫露露的姑娘,跟冯小娥是好友,所以想来了解一些情况。”
那少妇忙道:“我就是露露,我刚刚从冯家回来。去看小娥去了,唉…”长叹一声,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
他男人忙说道:“两位快请进。有啥话都跟你说吧,外面冷,屋里烧着火呢!”
陆铭他们迈步进来到了屋里,便知道所谓的烧着火只不过是灶台烧的炉火。除了进门的灶房之外,几个屋子是没有火炉的。而屋里头还有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妇正坐在灶台旁,用枯瘦的手费力的在洗衣板上搓着衣服。
见到他们进来,老妇人手搭凉棚,眯着眼才看清楚身穿飞鱼服的纳兰骨,吓了一大跳,慌乱起来,用手在蓝布围腰上擦着,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露露已经把衣襟整理好了,把孩子递给了丈夫。红着脸歉意的对陆铭说道:“抱歉,家里就是这个样子,只能在灶台招待你。这里暖和些,屋里太冷。”
陆铭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在意。
由于刚才的尴尬,他当然不能够再多浪费时间,便直奔主题说道:“我们就问几个问题,完了就走。——我想问的是,在你看来,冯小娥的被害,有可能是谁实施的?”
“肯定是他男人啊!她男人经常打她,她就跟我说过很多次。她男人打她的时候,下手之狠你是没见过,我见过一次。当时我就在她家跟她说话。他喝醉了,起来之后,二话不说,拿起个凳子就打小娥。劈头盖脸的狠打,打得凳子都碎了,她当时就昏死在地上,她倒了地上都还在打。”
“把我吓得,最后看到昏倒了,才冲上去阻拦。结果他一脚把我踹开了,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下不了床。我男人说是要去找他理论的,被我婆婆拦了。我婆婆说,她男人是个愣子,不要命的,我们可不能跟他玩命。”
“那一次冯小娥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下不了床,屎尿都拉到床上。他不肯叫郎中去给她治,还是我花了钱,趁他不在家,偷偷叫郎中去给她看的…”
说到这,露露低声抽泣,片刻,才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先前听伯父伯母他们说陆公子你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冯小娥是被杀的,报官了。现在你们就来查这个案子了,我很高兴。——凶手铁定就是小娥的男人。你们把那屠夫抓起来细细的拷问,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陆铭点点头:“除了他,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