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娘眼圈都红了,噙着泪欣喜的点点头,快步来到床边,那银锭拿给叶母看。
叶母高兴的眼睛都红了,她知道叶知秋的俸禄,这五两银子可相当于叶知秋差不多一个月的俸禄,等于平白多得了一个月的俸禄,那当然是意外之财,虽然不多,也足够让这贫困的一家感到欣喜无比了。
陆铭告诉娘子,自己要到书房睡一会儿,有点累了,不要让他们打扰。进了书房,随后他把蚊帐放了下来,装成有人在睡觉的样子,这才打开了床下的盖板,进入了地道,把盖合拢,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叶知秋正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手,手里捧着一册卷宗正看着,见他回来,点头道:“你来了…”
说着,挣扎着钻出被子要坐起来。
陆铭赶紧上前帮忙,搀扶他靠在床头,拿过衣袍给他披上。
叶知秋见他满脸笑盈盈的,便问:“有什么喜事吗?看你高兴这样子。”
陆铭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颇有几分得意的说道说道:“卢诚被我整治了一番,被锦衣卫廷杖五十,罚俸半年,爽啊!”
“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叶知秋很是兴奋地问道,他最痛恨的就是卢诚,听说卢诚被整,自然高兴。
这之前陆铭一直没有将这件事详细告诉叶知秋,直到现在尘埃落定,才将整件事跟叶知秋说了。
叶知秋听完,只惊得是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你,你居然敢诬告锦衣卫的掌刑千户?他哥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你这胆子,简直赛过仲由了!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这‘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就是说的你啊。”
陆铭身为秀才,当然知道他这个典故,仲由是孔子的弟子,以胆大闻名,但孔子却说,如果参战需要带弟子,不会带仲由,因为他胆子大但鲁莽,而更愿意带审慎擅谋的人。
陆铭微笑道:“仲由这种莽夫不能学,做事的确要大胆设想,谨慎实施,至少不会失败。”
叶知秋点头,但随即却慢慢低下了头。
陆铭有些奇怪:“怎么了?”
叶知秋苦涩一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符合你的性格,却不像我的作为。若是我遇到这种事,卢诚拿了五十两黄金来行贿,我也只会把他撵出去,若是拒绝不了,又或者他扔下东西走了,我会把东西送到张天那去,并把事情经过说清楚,而不会直接到都察院去找都御史大人的,我没有你那么大的胆量。”
陆铭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你是说我用你的身份去做这件事,跟你的性格不合?”
“是呀。既然事情都做了,就算了吧。”
陆铭却道:“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事先我
没有告诉你。你太胆小,太谨慎,有些事情你必须要豁出去才能得到,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些时候你不走险棋是没办法取胜的。”
叶知秋低下头,脸上表情却明显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