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个极冷静之人,审时度势,首先要做的事不能让情郎落在卢诚的手中。
她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毒辣,如果严刑拷问叶知秋屈打成招,那就坐实了他逃走。
所以纳兰骨换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要查个水落
石出,你不能把他带走。”
卢诚摇头说道:“不好意思,纳兰百户,别的事好商量,这件事我是奉皇上之令,缉拿临阵脱逃的官员。所以我必须把他带走。”
纳兰骨冷冷的声音说道:“好,你要把他带走,这一辈子你别指望我跟你说一个字。”
卢诚愣了,眼珠转了几转,笑道:“纳兰,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卖你一个面子,由你为他取保候审。这个案子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我会禀报给我哥哥立案查处,也会禀报给于谦大人,最终怎么处断由皇上和于总兵来决定吧。这之前你需得担保他,不许畏罪潜逃,随传随到。”
纳兰骨稍稍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好,我来担保,等于总兵和皇上的裁决。但是不能是你,我不会交给你查办这个案子。”
卢诚笑了笑:“那就得看皇上怎么说了。嘿嘿,嘿嘿嘿”说罢,卢诚手一挥,带着一队锦衣卫策马而去。
纳兰骨蹲在叶知秋身边:“我们回去吧。我不相信你临阵脱逃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的,你能走吗?”
叶知秋摇摇头:“我暂时起不来,脚扭到了,你得把我扶到马上去,把我拖回去。把这事告诉陆铭,他会帮我查清楚的。”
纳兰骨便把叶知秋像抱小孩一样直接托着上了自己的战马,让他双手抓住马鞍,然后自己牵着马的缰绳往回走。柔声说道:“刚才是我不好,不该离开你。否则你也不会为人所乘。”
她原本是不会低头的,可是刚才看见叶知秋摔的这么惨,而且还被卢诚陷害说临阵脱逃,要治罪。她心里顿时升起了无限同情,又有些内疚。刚才陆铭走的时候就交代,让自己好生照看叶知秋,可是自己却赌气走开了,算起来还是自己的责任。
叶知秋哼了一声,不说话。他心里觉得很委屈,他当然不会临阵脱逃,宁愿死他也不会的。战马突然受惊,到底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但是刚才纳兰骨说有人戳马的屁股,让他想起刚才他的马的确突然一下好像
被雷击了似的,猛的一抖,这才双腿腾空而起。
幸亏自己是绑在马鞍上,不然那一下就已经把自己抖下来了。看来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故意让自己的马受惊跑开,然后落入等在外面旷野里的卢诚他们的圈套,这是设好的一个局。他很生气,可是却想不到办法对付,只有等陆铭来了。
陆铭却遇到了另一个大麻烦。
陆铭和金花雨沿着护城河一路追过去,追出一段路之后,四处张望之下,远远看见旷野过来几个人,到了近处才发现,却是五六个骑着马的锦衣卫,押解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大臣,却正是徐珵。身后跟着徐岚桥,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