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郎磕头如捣蒜一般:“小人说的是真的,就是这样的,没有别的用意。”
陆铭冷笑:“你真以为你没有告诉你的同伙,你的罪行就可以掩饰的很好吗?我告诉你,死人是可以说话的。你妻子的尸骨当时没有经过衙门的仵作验尸就下葬,我相信随便找个找个仵作去验尸,就能查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火烧死的还是被你掐死或打死的?如果你妻子的死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在这个
节骨眼上花钱收买人去毁尸灭迹?”
“居然编出什么风水的借口来,你当刑部官员都是傻子吗?这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等我们找出证据再拷问你,还是你自己交代?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陆铭的话准确的击中了张大郎心理防线的最薄弱处,他瞬间就崩溃了,全身发抖。不仅是因为屁股大腿上的伤,更是因为心中的恐惧,磕头道:“小人愿意交代,是…是小人掐死了我妻子,然后把火盆的火放在了床尾帷帐处。小人看帷帐已经慢慢燃起,这才赶紧跑到厨房去的。”
“你为何要掐死你妻子?”
“我娘子瘫痪病卧在床,我又是倒插门,处处受人白眼。一时识鬼迷了心窍,这才把她掐死的。求大人饶命!”
陆铭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对面卢诚的脸上,嘴角带着浓浓的讥笑:“卢千户,这个杀妻毁尸灭迹的家伙,就是你说的忠厚之士吗?”
卢诚已经被这件事气得脸色铁青,这事他的确不知道,他之所以出面,全是张总旗的面子。
这张总旗家中颇有些钱财,在锦衣卫混了很多年,虽然官不大,但是人缘不错,特别是跟他哥卢忠,逢年过节没少上供,所以卢忠才让卢诚来办这件事的。
纳兰骨抚掌大笑,扭头望着卢诚道:“卢千户,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庇护这样一个无耻之徒吧?你还有兴趣再待下去吗?”
卢诚站起身,对张天拱手道:“本官受人蒙蔽,实在是惭愧,就此告辞。此案如何处置你们刑部自己决定吧。”说着,狠狠瞪了陆铭一眼。袍袖一拂,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岳主簿的哥哥一直跪在堂上,听到这意料不到的变故以及最后的结果,不由悲从中生,嚎啕大哭,跪爬几步磕头:“小人恳请大人替小人的弟弟做主,这人害死小人的堂侄女,该千刀万剐。求大人做主啊!”
张天面沉如水,点点头,吩咐将那五花大绑的大汉提上来询问,证实的确是他指使的。金花雨已经派人
把岳主簿的女儿装入棺材抬来了,当下张天让刑部仵作进行验尸。因为掐的痕迹很明显,很快便清楚,尸者脖子上有明显掐痕,喉骨被掐骨折。验证了张大郎的话。
这案件证据确凿,罪犯已经认罪,张天立即吩咐重新升堂。
接着,他惊堂木一拍,当场作出裁决,张大郎是倒插门女婿,赘婿杀妻罪加一等,这跟妻子杀父一样的。所以要处斩刑。鉴于他刚才如实坦白,减一等,改为绞刑。报大理寺复核后,呈送皇上核准。
宣判完毕,吩咐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