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淡淡的说道:“既然卢千户认为他有道理,那好,我想听听怎么个有道理法?能不能解说一遍道理在哪?让大家都听听。若真是有道理,咱们再来好好研究,怎么样?”
卢诚顿时涨红了脸,他根本不通刑律,别说其中的
道理了,连哪几条他都没记下来,从何说起?只能鼻孔重重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夺人的锋芒,狠狠盯着陆铭。
陆铭却一副颇为让人玩味的神色瞧着对方,就好像瞧着掉进陷阱里的一条恶狼,毫无畏惧。
到了最后,还是卢诚把目光首先给移开了。
张天很满意,拖拖拉拉一上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下午倒是干净利落。总共用了一顿饭功夫就结束了,不过在他看来,时间虽短,却异常的激烈,很是过瘾。到底还是刑部占了上风。
当下惊堂木一拍,按照叶知秋草拟的判词下判:“张大郎诉岳主簿损害赔偿一案,因为张大郎救助的是自己的妻子,不应该向岳父要求损害赔偿白银一千两。岳主簿也表态,愿意赔偿十两银子作为医疗费,本官认为已经绰绰有余。特判岳主簿出于仁义给予的十两银子的赔付,其余诉讼请求全部驳回。”
“另外张大郎和张总旗带人找到岳主簿家,打伤岳主簿及仆从,虽然只是轻伤,但必须严惩。张大郎殴
打朝廷命官,又是自己的岳父。更何况他还是上门女婿,罪加一等,杖责五十,徒三年。鉴于事出有因,准许交纳白银一百两赎罪。对张总旗殴打他人,因为张总旗系锦衣卫官员,刑部不宜作出裁决,将此案移交刑部南镇抚司,依照刑律处置。”
说着,伸手将长条几案上的令牌取出两只抛在了堂前。
衙役躬身答应,上来捡起令牌,皂隶将张大郎架出去,拖在月台上噼里啪啦抽板子,打的跟杀猪似的嚎叫。
卢诚眼珠滴溜溜乱转,也不吭声,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一顿板子打完,将张大郎架了上来,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痛苦的呻吟着。
张天眼见行刑完毕,拿起惊堂木一拍,宣布退堂。
卢诚慢悠悠走到了叶知秋和陆铭几案前,双手撑在几案上俯视着他们两个,点点头:“你们两个一唱一和,配合的不错嘛!佩服佩服。但是要搞鬼总是要见到鬼的,在我锦衣卫面前还想糊弄过去,你们觉得锦
衣卫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叶知秋顿时脸色都白了,惊慌的望向陆铭。
刚才谈到案子的时候他应对自如,游刃有余,可是处理这样的事情他就慌了。
陆铭却好整以暇的伸了个懒腰,靠在背椅上满不在乎。还翘起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晃荡着:“卢千户,有话明说,在这打什么哑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