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没等叶知秋说话,苏峰已经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他坐着也是应该的。大堂之上,他是官,我是民,他要起来反倒不妥了。我现在只不过是受委托参加诉讼的讼师,因为有功名,所以不用下跪,否则我大堂上见到他这官老爷,是要跪到地上回话的。”
“现在他坐着我站着已经是超越规矩了的,——卢大人,大堂上,上下官员,官民之间,这鸿沟界限那是要格外注重的,不可乱说。”
叶知秋和陆铭刚才听到卢诚这番话,不禁暗自吃惊,还真担心他逼着叶知秋要站起来说话,那可就穿帮了。没想到苏老爷子却在帮叶知秋说话,替他解了围,而且还名正言顺。叶知秋紧绷的脸也稍稍松弛了一下,朝苏峰歉意地点了点头。
刚说到这,皂隶一个个都进来了,差不多该到升堂时间了。
这时,一个锦衣卫快步跑了进来,到纳兰骨躬身施
礼:“启禀百户大人,岳主簿被人拉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纳兰骨急声道:“怎么回事?”
“我们两个找到了岳主簿,说了这件事,他马上答应了,正在书写委托书的时候,忽然冲进来好几个大汉,好像喝醉了,一身的酒气,嘴里叫着‘张员外,你原来躲在这,喝酒去’,说着就把岳主簿给强行拖走了。”
“你们是吃素的?怎么不表明身份?”
“我们亮出腰牌了,可那几个醉鬼根本没理睬,有几个拦住了我们,其他几个硬拉着岳主簿走了。他们人多,又好像有些武功,我们根本挣不脱。岳主簿说他们认错人了,可他们没理睬,等我们挣脱阻拦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再回来找,那几个拦我们的人也不见了!”
纳兰骨听到这里,立即明白有人故意干的,立即一扭头,瞧向卢诚,只见他嘴角一抹颇为得意的微笑,便明白了,厉声道:“是你搞的鬼。你知道我在找他
,所以派人把他强行掳走了,是不是?”
卢诚一脸无辜的说道:“纳兰,别把我想的这么坏。再者说了,人家岳主簿已经有委托了他哥哥亲自到堂来诉讼,又何必另外找人呢?岂不是多事?而且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一定是你!不就委托个讼师吗?你也从中搞鬼。有意思嘛?——快说,你的人把岳主簿藏到哪去了?”
卢诚道:“纳兰,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我干嘛要阻挡这件事呢?就算陆公子到堂代为诉讼也没什么呀!在我个人看来,没有人是苏峰老先生的对手。连叶知秋这号称刑部第一人的家伙都未必是苏老爷子的对手,更何况只会花天酒地的阔少,一个谋反重犯的儿子呢?
后面这句话说得很重,陆铭浓眉一皱,正要反驳。叶知秋却抢先说道:“卢千户,你们锦衣卫作出的谋反判决已经被皇上的圣旨推翻了,三司会审结果是押后审,家人都全部释放。也就说这个案子目前悬而未
决。”
“只要是没有做出有效的判决,陆城翰就还不是谋反。你在大堂之上却口口声声说他是谋反重犯,这不是置皇上圣旨于不顾,随意诬陷大臣吗?难道你对皇上的决定可以置之不顾,张口乱说吗?在场这么多人可都听着,又是大堂之上。这件事如果你不向陆公子道歉,本官可就要上奏弹劾于你!”
卢诚被他说的愣了神,本想反驳,可是发现自己痛脚被人家牢牢抓住了,居然词穷,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进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