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骨见左右无人,低声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你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怎么回事?是不是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好?”
陆铭当然不会承认,笑了笑:“哪有啊?他那些说
法根本不值一驳。但是他毕竟是前辈,说说心中的敬仰也是可以的,他律学的修为的确有很多值得夸赞的地方。”
纳兰骨歪着头瞧他:“可是我从来没听过你这样夸赞一个人,你是一个不善于拍马屁的人。你要是嘴巴咋这么甜,这么会哄人开心,以你的成就,还只是一个判官吗?说不定已经成了刑部清吏司员外郎了。你这一刻突然开窍了吗?”
陆铭当然知道叶知秋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这种人,可是他需要拖延时间,只能如此。当下笑了笑:“先不说这些,我得回趟家,我娘子昨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得去瞧瞧。”
陆铭故意搬出了叶知秋的娘子,果然纳兰骨不好再缠着他。说道:“那你回去照顾你娘子去。我也吃饭去了。——本来还说叫你去一起吃午饭的,你既然有事,那你就去忙吧。”
说着,快步走了。
陆铭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然辛辛苦苦拖到中午,又被纳兰骨叫去吃饭,那就全泡汤了。
他立刻带着那一箱子材料回到了叶知秋家,对苏小娘她们说自己要看书准备材料,让她们不要打扰。于是关了门,下了地道,来到地下室。
叶知秋见到陆铭回来,微笑道:“案子判完了?”
“判完什么,麻烦了。”陆铭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
叶知秋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出问题了?我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难不成他张总旗还有什么能耐揪出我的毛病不成?”
“他们揪不出,苏峰可不是吃素的,他能揪出啊。”
“苏峰?国子监教律法的那个苏老先生?”
“不是他又是谁呀!卢诚把这老家伙给搬来了,在大堂上滔滔不绝说呢!说你引用的案例不对,他自己提出了几个案例支持他的观点。”
叶知秋颇为孤傲地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是吗?他说了哪几个案子,你记住了吗?”
“当然记住了。”
陆铭赶紧拿出了那本判例的书递给叶知秋,翻到了那几个案例。
叶知秋根本没有细看内容,只是扫了一眼,便淡淡一笑:“他也就忽悠一下你这种不精研律法的人。他的理由我知道是说什么,站不住脚不值一驳,你应该这样来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