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尸体
徐岚桥和芍药听说竟然就在这小巷深处发生了命案,吓得脸都白了。
陆铭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和芍药留在屋里,然后背着箱子出来,对几个乞丐道:“带我们去案发现场!”
乞丐答应,赶紧前面领路。仝先生则用手拿着那黑黝黝的细竹竿,一路哆哆点击着往前走,速度丝毫不慢。
路上,陆铭问仝先生道:“到底怎么回事?”
仝先生:“老朽上完茅房出来,就闻到有血腥味。而且浓,先前的是逆风,所以闻不到。而现在是顺风,把那气味吹过来了,也就闻到了。就想过去看个究竟,若是有人受伤或许可以相救。”
“老朽一路进去,到了一间屋子,问里面有没有人?没人回答。但是那血腥味却更加浓了。老朽就跟着那气味过去,还是听不到任何动静。接着脚下一滑
就摔倒了,我的手撑到了血迹上面,粘糊糊的,很滑。老朽吓了一大跳,赶紧爬起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冲过来几个人,大呼小叫的。说丁大叔死了,死的很惨,一定是我杀的。还认出了我是巷口算命的瞎子,看见我手里有一根铁棍,实际上那是我爬起来的时候无意中抓到的。正好他们冲进来看见我手里有铁棍,认定是我干的。可是我没有杀人。”
陆铭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话,放心吧,我会查清楚的。”
一路到了小巷深处一个小院落。这院落很破旧,篱笆墙,也就半人高。门口甚至都没有锁扣,很破败,好像是被人遗弃了,院子里也很脏。
现场位于正屋地上,一具尸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尸体被残害不成模样。
死者是个稍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一条腿有些怪异,好像是瘸的,头上、身上到处都是开放性伤口。
这条路比较僻静,虽然几个乞丐把算命先生从里
面抓出来,但并没有惊动其他人,所以基本上还没有人过来瞧热闹。
陆铭问乞丐:“你们谁能说一下事发经过?”
一个年纪稍大的乞丐说道:“我们来给丁大叔送吃的。他身体不好,腿脚不方便,而且最近又得了伤寒,在家躺着。——他不是乞丐,这房子是他自己的。不过因为他没有收入,也时常跟我们一起要饭,天寒地冻的,也收留我们几个在他家过夜。”
“因为他这几天病了,没办法去要饭。我们几个就帮着他要了些饭给他送来,结果就发现他被人打死了,全身血污,地上到处都是。而凶手就在现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铁棍上都是鲜血,他是凶手无疑。”
“虽然我们也认得他就是巷口算命的那个瞎子,但是丁大叔腿瘸了,而且患了重病,躺在床上很虚弱,动弹不得。所以这算命瞎子如果突然袭击的话,一定能够要了丁大叔的命。即使他是瞎子也不影响他行凶作恶,所以我们就把他扭送到衙门去了。”
陆铭查看现场,地上有不少凌乱的赤足印,好像有人光着脚板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很凌乱。
他立刻扫了一眼死者的脚,微微有些失望,因为他发现死者的脚正好是光着的。根据乞丐的说法,被害人这之前生病了,肯定是脱鞋子躺在床上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床是在里屋,而死者在外屋客厅的地上。
现场相对比较整齐,没有搏斗的凌乱痕迹,房梁和墙上有好几道挥动凶器形成的抛洒血迹。是凶器上沾附的血迹之后,随着每次挥舞,血点从凶器上飞甩出去,落在墙上房梁上的。
陆铭从工具箱里取出提取指纹用的指纹刷和糯米纸,把死者脚印、指纹都提取了。
地上有很多凌乱的穿了鞋的脚印,应该是那几个乞丐和算命先生的,检查他们的脚,也的确有血。
陆铭把他们脚上的血印也都提取了,做了编号,用于比对排除。
就在这时,刑部衙门的洪捕头带着一队捕快急匆
匆来了,见到了陆铭和纳兰骨,忙上前施礼。
纳兰骨对洪捕头道:“这案子是普通命案,应该由你们刑部负责侦破,但正好我在场,为了抢时间,就自作主张接手了,同时委托了神探坊的陆铭神探负责侦破,他的破案才能很不错的。或许能帮你们。现在你们来了,你们决定吧,是否请他继续侦破。他已经做了一些现场调查了。”
洪捕头当然听得出纳兰骨话中的意思,赶紧道:“那就请陆公子继续侦破吧,陆公子的破案才能小人是亲眼见过的,上次在徐大人家,就是陆公子侦破了徐大人的大女儿被人毒杀的案子。由陆公子侦破,再适合不过了。”
纳兰骨惊喜地瞧了陆铭一眼,她刚才只不过是故意帮陆铭吹牛,说他是神探,因为商量好了要把他吹成神探,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还真就说对了,洪捕头居然亲眼见过陆铭破案,当下很是高兴。
陆铭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没有当值的判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