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当这是回报的一点心意。
但是,他没有做任何解释,站起身,对徐岚桥拱拱手,道:“姑娘,节哀顺变,陆某告辞!”
他没有对长辈徐珵说这话,却只对他的女儿,显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这让徐珵脸都绿了,眼珠一转,说道:“虽然退了婚,但毕竟你跟我徐家曾有这段缘分,以后还是要经常来往,别因此生分了。——对了,东厂掌刑千户金花雨公子已经托媒登门提亲,要娶我家岚桥。若不是我大女儿岚芊忽然被害,岚桥很快就能过门了的。不过没关系,姐妹齐衰丧期只有一年。一年后就能成亲了。到时候你和家人可别忘了来喝一杯喜酒哦。”
一听这话,徐岚桥又羞又臊,又气又急,红着脸抬头望向父亲,徐珵却没看她,只是颇有几分阴冷而得意地望着陆铭。
陆铭瞧了瞧他,又看了一眼都快气哭了的徐岚桥,拱手道:“姑娘,徐某…告辞了!”
徐岚桥眼中噙泪,起身道:“我送你…”
一旁徐珵立即道:“女儿你别送了,爹还有话跟你说。”扭头对管家道,“送客!”
陆铭在管家陪同下出了门。
徐岚桥眼中含泪,扭头,忿忿对徐珵道:“爹,我啥时候答应金家这门婚事了?”
“金千户家财万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的干儿子,身为东厂掌刑千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博学多才。咱们家能攀上这门亲事,那是祖上积德了。你能嫁入这样人家,一辈子荣耀。爹也能仰仗你的这门婚事仕途顺利呢。”
“最后这个才是爹答应这婚事的目的吧?”
徐岚桥咬咬牙,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话语中充满了伤感。自己的婚事,成了父亲升官的工具,生性高傲的徐岚桥如何能接受,原本婉约温顺的她,也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来。
“你说什么?你这不孝之女!”徐珵怒气勃发,重重一拍桌子。
先前一言不发的徐夫人眼见势头不对,赶紧起身劝解:“老爷别生气,女儿还没跟金公子接触,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才心有疑虑,让他们多接触接触,岚桥就知道这的确是一门打着灯笼没处找的金玉良缘的。”
说罢,一个劲给徐珵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