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黄隆饶有兴趣的说道:“哦,有什么问题?”
陆铭当即打开了卷宗,翻到其中一页,道:“丁峰的笔录上写的是,当时他在宅院中巡视,巡视到垂花拱门前时,看见陆城翰穿过垂花拱门往南边走,手里捧着一柄刀。他立刻冲了上去将他抓住,然后把他扭送到了锦衣卫衙门。”
说着,陆铭将这份笔录放在了黄隆的面前。黄隆没有看,而是让衙役将笔录递给其他几个大人,这几位倒是很认真的都看了一遍,点点头,又瞧向陆铭。
陆铭把那份卷宗取了回来,又翻到现场示意图,指着上面一段又放在了黄隆面前说道:“现场示意图写的很清楚,礼部尚书上官卿家的垂花拱门就一座,是进入大门后的长条形走道通往前院的院门。案犯陆城翰就是穿过这门往南走。各位大人请注意,上官大人的宅院是坐北朝南,朝南走,那是从前院出来走过道往大门外走。——也就是说,陆城翰不是往里闯,而是往外离开!”
众官员一听,都愣了,不禁面面相觑。
陆铭接着说道:“很显然,陆城翰刚进来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所以警觉之后立刻想快步离开,结果被埋伏在暗处的丁峰冲出来抓到了,声称他持械准备行刺。实际上从他的证词和现场勘查笔录结合便可知道,陆城翰当时是急着要离开,根本不是往里闯,怎么能说是行刺皇帝呢?可见丁峰的证词本身就证明了陆城翰没有行刺的意图,不能成为陆城翰谋反的证据,反倒成为他无罪的证据!”
陆铭的此翻分析,更让几位官员作声不得。
这段分析当然是叶知秋告诉陆铭的,他仔细研究了案件,找出了这个重大的破绽。陆铭当下说出,果然一语惊人,将几位官员都震住了。
这下,黄隆终于把卷宗拿了起来,把陆铭刚才所说瞧了一遍。哈哈大笑,对众人说道:“果不其然,这是一个冤案!难怪天生异象,陆城翰的嫡长子陆铭身上着天火都没有被伤分毫,就已经证明这案子是冤案,果然如此啊!”
卢忠急忙一摆手说道:“厂公,如此结论太早了点
,本官倒有不同的看法。”
“哦,说说看。”
卢忠说道:“本官以为这应该是笔误,朝北朝南写错了。因为当时锦衣卫丁峰说了,他是往里闯被他抓到的。没错吧?”
说到这,扭头望向卢诚。卢诚赶紧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他当时说的就是往里闯,在垂花拱门处把他抓到的。手里拿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都察院都御史简鹰沉着声音说道:“可是卷宗里头丁峰的证词并没有说往里闯,而是说陆城翰穿过垂花拱门往南走,——往南不就是出去吗?上官大人家坐北朝南,众所周知,往南往北难道会搞错了?可见锦衣卫你们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卢忠说道:“可是丁峰的确是这么说的,锦衣卫当时参加审讯的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