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绎插话问徐岚桥:“徐姑娘,汪公公当真是私下里告诉你的吗?没跟你爹说这件事?”
“家父…,家父正好外出了。不在家。”
陆绎也看出徐岚桥这是找了个借口,马上欣喜地对陆铭道:“哥,你说得真准,汪公公还真是私下里跟徐姑娘说的。”马上又对徐岚桥道,“你姐姐是不是病倒了?我哥说的。她胆子小,听到我们的消息,肯定病倒了。”
徐岚桥有些意外,飞快地瞥了陆铭一眼,低声道:“是啊,家姐得知公子你们明日…明日之事,便病倒了。让我做了饭菜送来。”
徐岚桥纤纤素手从食盒中取出食物,用一张黑漆描金的托盘托着,两盘菜,一荤一素,都很精致,另有一碗白米饭和一壶酒,从栅栏递进去放在地上。又说道:“这是我自己下厨做的,不知是否可口。这酒是山东秋露白,听说是好酒…”
隔壁牢房传来父亲陆城翰的赞叹:“还真是山东秋露白酒啊?铭儿,你这鼻子还真灵。”
当然了,酒色财气,陆铭最好的就是酒,京城阔少中赫赫有名的酒鬼。什么酒鼻子嗅一下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陆铭瞧着徐岚桥一张粉嫩的俏脸,她的肌肤可真是白腻,用凝脂来形容都还觉得欠准确,因为这肌肤的白,可以说到了近乎透明的程度,以至于贴近了瞧,能发现皮肤下的纤细血管脉络在肌肤上隐隐显露的一抹浅青。
徐岚桥见他似乎在细瞧自己的脸,不觉有些羞涩,垂首柔声说道:“陆公子,不知道我做的饭菜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当然可口。”陆铭微笑着,眼角余光瞧向一旁的典狱和狱卒,这些人在,自己就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明白,“我早就听说令尊博学多才,而姑娘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一点就透,已经尽得令尊的真传。尤其擅长医术和厨艺。所以这饭菜自然是美味佳肴,闻到味道我口水都滴下来了。”
他说着,费力地想伸手去拿地上的食物,却因为双手锁在木枷上,没办法。
徐岚桥瞧见他费力的样子,想上去帮忙,又觉羞涩,一颗芳心小鹿一般怦怦乱跳,想着他第二天就不在人世,又很是有些心中怜悯。她想帮陆铭喂他吃饭,可是这又太过亲昵,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做得出来。
正迟疑间,就听陆铭叹了口气道:“看得见吃不着啊,徐姑娘,能否辛苦你帮帮我,喂我一口饭菜?
对方主动提出,徐岚桥心中暗喜,忙点头答应,微提裙裾盈盈蹲下,伸出藕节一般的手臂,拿起来那精致雕花的精致湘竹筷子,捧起那景德镇白瓷碗装的香喷喷的一碗米饭,一张粉嫩的俏脸,已经成了火烧云,都烧到脖子根了。
丫鬟芍药赶紧过来说:“小姐,让我来吧。”
陆铭赶紧道:“丫头,我爹他们还饿着呢,你能不能喂我爹和我兄弟吃点东西?”
芍药答应,跟那男仆一起将食盒送到陆城翰牢房,要喂陆城翰,陆城翰却摇头说自己现在不想吃,让把东西放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