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兵四郎作为德川幕府首席幕僚，眼界见识都不错。可是这个时代东西方之间信息闭塞，不要说日本，就是大明也对西方列强产生了错觉，以为西方列强个个都是超级大国。

野兵四郎哪知道荷兰不过是弹丸之地，人口不过百万，这样人口基数的国家，怎么可能出现辽阳兵工厂那样二十多万工人的超级军工企业？

巴克尔眼珠转动，这可免费获得了一个信息。他一直耳闻开荒团兵工厂很大，不过没有实证。他探问道：“我也听说开荒团有个辽阳兵工厂，这个兵工厂是什么规模？”

野兵四郎毕竟和辽东一衣带水，消息要灵通得多。他答道：“辽阳兵工厂有二十多万工人，月产火枪应该有几万支，火炮几百门。”

巴克尔虽然猜得出开荒团这样多士兵，必然有很大兵工厂。可是听到李易兵工厂规模，还是被震了一下：买糕的，二十万人做枪炮？我们荷兰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难怪没打赢。

巴克尔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底，敷衍道：“野先生你不懂：工厂不是越大越好，人太多不方便管理，我们欧洲人是很讲工作效率的。”

“工匠都是奴隶一样的人，不听话就砍头，有什么不好管理的？”野兵四郎不敢苟同巴克尔的观点，底层贱命有几个敢不听话的？

据野兵四郎得到的消息：辽阳兵工厂起家根本是把后金的几万人工匠营给端了，对待俘虏谈什么管理？还不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巴克尔不想和东方野蛮人谈企业管理了，他一摊手道：“野先生，您这样大的订单就算利润再高，我们没货也没法赚这笔钱。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也和我们一样是远道而来，根本不会有这样多军火储备。我知道你们日本幕府和蒙古骑兵作战很辛苦，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能帮你们我们肯定会帮，只是这笔交易爱莫能助。我火炮没有，只有一千条火枪，您要买就带走，再多就没有了。”

“真的没货？”火炮没货是不是因为巨港被洗劫后需要重建，送那里构建防御了？

野兵四郎很擅于察言观色，他对荷兰的实力起了疑心：难道这个国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西班牙和葡萄牙是不是也没那么强大？不然这几个国家为什么吃了开荒团的大亏不想着报仇，就这么无声无息不了了之？

算了，别想别人家的事了，还是解决自己燃眉之急要紧。

“野先生，真的只有这一千条火枪，这还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才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