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峰的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张直打了个突儿:刚才看了好几场,这个莽和尚功夫是不错,可没有如此猛恶啊。这怎么忽然变厉害了呢?
他哪知道马金峰是留了手,现在好歹都是最后一场了,藏拙也没用,马上就又得回去坐冷板凳了,哪还用留手?
张直右臂竖起,绷足劲向外一格,“嘭”的一声,震得他膀子发麻,身子一晃。暗忖这厮力气怎么这样大?
就在两人错步擦身的时候,马金峰突然用肩背一个贴山靠,重重的撞在张直身上。
张直只觉得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起,直飞出擂台,“噗通”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撞倒两三个桌凳,尤其是把几个淑女也撞成了滚地葫芦。
张直被撞岔了气,半天动弹不得。
马金峰站那发愣,说好的大战一场,这才一个照面,人呢?
台下哄声四起。
虽然大家没买票,可是也不应该这样糊弄观众。上台这人太不讲究,话说得挺大,结果一招没出,就被打下来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快手。
站在张直旁边的就有人发问:“这人谁啊,这两下子上去干啥?啥?东厂的大档头?我靠,敢情就是对不敢反抗的人有能耐啊。这两下子,还不如我上去呢。”
旁边人说了:“别瞎扯了,你他娘的会武艺吗?我记得你就会锄地啊?”
这人摇头道:“这你可就错了,我上去虽然也是没有还手之力,一个照面被打下来,那不还是和这个张大人一样水平?”
张直岔了气,可耳朵没岔气,一句句都
听得清楚,一时间又羞又恼。
一帮手下赶过来搀扶他,又检查胳膊腿,还好四肢健全。
张直是真气了,站了起来在台下骂道:“莽和尚,你他娘的忒不讲究,你属狗的偷口啊?你开打咋不招呼一声啊?!”
人家张直也就找个面子,说几句光鲜话,按理马金峰应该忍一下,也说两句场面话就算揭过去了。
可是有些人就是有能把小事惹大,大事收不了场的能耐。马金峰就是一个。
他哪能受这个话,立刻回骂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找啥理由?你回来,老子不用拳头,一脚就把你踢下去你信不?”
马金峰这就有点儿过了。你这出口伤人,让张直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张直可是说惯上句的大爷。
不过张直真不敢再上擂台,就指着马金峰道:“反了你了!这是天子脚下,你殴打朝廷命官,这就是作乱!看你们开荒团的面子,爷爷今天也不难为你,立刻把擂台拆了,跪下给爷磕仨响头,这事就算了了。”
马金峰气笑了:“哈哈哈,谁裤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怕风大骟了舌头?老子就在这,俺就看看谁敢来拆老子的擂台?!”
马金峰估计是怕事闹不大,又加一句:“你不敢来拆擂台,就是窑姐养的!”
张直这下可羞刀难入鞘了,立刻让手下牵过马来,上了马道:“一个时辰!有能耐你就等着!京城爷们吐口吐沫就是钉!一个时辰后你这擂台就没了!”说罢打马去了。
这一下有知根知底的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张直是东厂头子,跺跺脚京师都颤。肯定不能善了。
开荒团也不怵硬,五国联军都没怕,这还能怕你个大明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