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请求进黄浦军校学习,让李易有些惊讶。
明朝名将很少,尤其明朝中后期,更是如此。李易认为这和作战模式改变有关。
中国传承几千年的军事著作,都是讲冷兵器作战。可明朝军队已经半火器化,明显理论和现实脱节。偏偏这火枪笨重,射程又近,作战时候基本发射一次,就要换冷兵器。所以这个时候,根本形成不了完善的作战理论。
戚继光能脱颖而出,只能说他找到了把火枪火炮融合在军阵中的方法。至于治军严谨云云,都是细枝末节。做将官的,最容易做到的,就是军纪。
开荒团的火枪,虽然跨入世界先进行列,可从技术上说,并不比西方领先多少。不过是把西方储存的技术提前列装到部队而已。西方没有列装,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性价比不划算。
杜松这些所谓名将,如果不重新学习,真适应不了开荒团这样先进武器。杜松可以在大明做个总兵,到开荒团,李易可不敢把士兵交给他这样的老牌军人。
李易道:“杜将军,你的名字我早有耳闻。可是黄浦军校招收的学生,最大年龄不能超过35岁。这是我当时亲自规定的,不能为你破例。”
杜松满脸沮丧。
他没事常念叨陆游的诗:“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自己才四十多岁,还能抡刀上马,没到僵卧的程度。可是没人用自己,一身武艺韬略,徒呼奈何。
本想李易恢弘大气,看看能不能碰个运气,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曾想还是对自己关上了这扇门。
李易看杜松变了脸色,万念俱灰的样子,也很同情。这是一个热血军人,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李易想了一下道:“杜将军,你这个年龄,到黄浦军校做学生肯定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随便破坏,希望你能谅解。”
杜松叹口气,点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懂。”
李易道:“可是我是黄浦军校校长,还是有特权的。这样吧,我有权聘请教师,就聘请你做黄浦军校高级教员,月薪五十两白银,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杜松一下子接受不了,瞪大眼,张着嘴,这情景转换可太大了,让他一时抹不过弯来。
他半晌才讷讷道:“杜某不懂那些火器阵法,实在是教不了学生。”
李易大笑道:“杜松,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死心眼。你是高级教员,有资格考评低级中级教员的课。你就挨个去听去学,安心做学生。你说你找我走个后门,还有李鋕的举荐信,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所差的就是需要你厚起面皮,虚心学习。就不知道你能不能舍弃脸面。”
杜松道:“这样好事,打着灯笼哪找去?不要说被人见笑,就是每天骂杜某一顿,杜某也心甘情愿。”
李易道:“如此就好。以后你如果感觉学有所成,融会贯通了,是打算出去做军官,还是继续做个教员,那时再来找我,就悉听尊便了。”
杜松躬身施礼道:“多谢司令!可是无功不受禄,我这学生还拿工资,这这。。。。。。”
李易道:“你没看李鋕这举荐信?”
杜松道:“有火漆封着,当然没看。”
李易道:“李鋕说你为官清廉,家财无多,希望我给你安排个职司。我觉得你真正的能力还是在打仗,所以你就带薪学习吧,这可是我的特权,别人说不出什么来的。”
杜松连道多谢,他带兵的时候不愿意喝兵血,手头一直拮据。李易能给他这笔工资,他就可以在上海安身立命了。不然一家老小,日子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