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勇把刀递给李胜石。
李胜石没有告诉严勇,施展这功法,安心静
养,活下去的机会极大。但是在这个危机时刻,有他静养的机会吗?
李胜石弹了一下见酒刀,刀声有如龙吟,他也大声吟道:“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在李某入千秋大梦前,还有机会征战一次!快哉快哉!”
陆新也明白这是李胜石最后时刻了。他眼中有泪道:“石头,你左手还使得刀?”
李胜石大笑道:“没人知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左撇子,这右手虽然没了力气,就让这些魑魅魍魉,试试我左手刀的厉害。”
说着一挥手道:“方素,整军!随我杀出去!”
大家轰然应是,严勇也偷偷拭了一下眼睛,毅然转身,去了后阵。
张目拼命抢了李梁与申桂的尸体,抬到陈允身边,陈允定睛细看,惊得连退几步,面色惨白。
他知道他自己罪莫大焉。就算灭了李胜石一个师,恐怕也未必得到什么好了。
李梁是光海君得意子侄,这朝鲜第一勇士身份,在军队中威望很高。将来统领一道或者封王都有可能,现在死在这里,自己受到皇帝的怨怼可想而知。
申桂虽然背景并不深厚,但好箭手难得,神箭手更是几十年才会有一个。这样的人也死在这里,自己也难辞其咎。
这些扔开外,那边还有一个不停念叨“李胜石来了”的疯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陈允困兽般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
张目理解陈允此刻心情,道:“收回庆尚道,是各方兵马一起的功劳。折了李梁和申桂,虽然是末将指挥失当,最终还是要着落在您的身上。却是大人您的过失啊。”
陈允胡须颤动,愁肠百结。隔了好一会儿,终于咬牙道:“国事为大。陈某此心可对日月,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李胜石现在怎样了?”
张目道:“这李胜石非人也!末将亲眼见申桂带着两个弟子,在李胜石和李梁大战的时候,偷袭
李胜石,李胜石中了申桂的箭后,还是带伤击杀了李梁。天下竟有如此神勇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大人,您也亲眼见了他前面已经杀了多少咱们的军兵,这人好像铁打的。。。。。。”
陈允见张目答非所问,叹口气,再一次问道:“李胜石现在生死如何?”
张目道:“李胜石受伤确定无疑,但是当时李胜石一个手下勇不可当,杀了申桂和几个弟子,又杀了李梁部属,当时末将就见李胜石拄着李梁的长枪站在那里,后来他们两军汇合,就不知道李胜石到底怎样了。”
陈允阴沉着脸道:“此人不除,终是朝鲜心腹大患。”
张目道:“末将听说李胜石并不是李易手下最厉害的猛将,甚至在猛将中都排不上名号。排的上号的十五个人都是李易赐名的。”
陈允怒声道:“不过是外人胡说而已。李胜石不是李易手下猛将,怎会让他一个师镇压一国?再说,猛将什么时候像萝卜白菜一般不值钱了?杀了李
胜石,就是断了李易一臂,也会震慑李易对朝鲜的贪念。我们争取在陆上杀了李胜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海上有洋人战舰,可让李胜石登上战舰,就龙归大海,有了变数。你赶紧把釜山城清场,剿灭其他开荒团的军兵后,内外夹击李胜石残部!”
张目拱手领命去了。
陈允半跪下,看着李梁,看着李梁死后还面容惊愕,死不瞑目。陈允凝视良久,才抚下了李梁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