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杀到南门,让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可是有了自己,李胜石就有了担心,他怕在南门下鏖战,时间一长,危险加大。
他看向李胜石,见李胜石也给自己套了一件棉甲,却没有其他锁子甲、板甲什么的,其他战士翻找出的也都是棉甲。
棉甲制作标准是取七斤棉花,将棉花用水浸透,反复拍打,做成很薄的棉片,棉片中再夹杂铁片,然后缝上厚实的棉布,内外用铜钉固定。
这棉甲防护性可差强人意,远不如铁甲。尤其是入夏暑气蒸腾,更没人愿意穿这个上阵,捂也能把人捂个半死。
总兵府里是有一个甲胄库房的,陈允撤退得匆忙,拿
走了值钱的甲胄,丢下了一些棉甲、头盔,开荒团的火枪兵本没有甲胄,平时倚仗火枪犀利,也不穿甲胄防护,可今天这漆黑的雨夜,火枪装填弹药就慢得多,要突围很显然就要短兵相接。甲胄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陆新走过去,想拿起院内一件没人穿的棉甲,单手一提,居然没提动。李胜石笑道:“这制式棉甲里面有七斤棉花,铁片铜钉四斤,再加上厚棉布,现在地上雨水一浸,就得有20来斤重。你这小身板儿,就不要想再穿一件这样甲了,会跑不动路。”
陆新尴尬道:“我就是试试重量,谁说要穿这甲胄啊。”
李胜石随手把一顶铁盔扣在陆新头上,压得陆新头向下一低。边替陆新系住带子边道:“其实你身上的叫甲,这个头盔叫胄。这头盔也有好几斤分量。戴上安
全些。”
陆新奇怪道:“你戴的头盔怎么这样花俏?”
李胜石道:“我带的是将军盔。将军要听各种声音做出判断,所以这头盔耳孔就开得特别大,盔顶这特殊的璎珞,也是为了和普通士兵区分开。”
陆新叹道:“战场上弄得这样特殊化,这就是插标卖首,生怕敌人不知道你是主将啊。”
李胜石摸摸自己盔顶,道:“没办法,自己人也需要能分辨出主将在哪。”
大家穿戴好,有的检查火枪上的刺刀稳固程度,有的试着拔出倭刀,看看在腰间的位置是否妥当。几个炮手也调试完毕,只等严勇的战鼓响起。
严勇翻上墙头,并没有跳下去。而是用壁虎游墙术,顺着墙皮,滑了下去,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并没有敌人发现他。
他贴着墙向远处看,夜色虽黑,他的锐利眼神还是发现了百米外密密麻麻,影影绰绰的身影。看来师部已经被彻底包围了。之所以没进攻,恐怕是军令未到,而不是没准备好。
严勇敛气敛声,伏低身子,向敌阵潜行。眼看离敌阵只有十多米距离,才有敌人发现了他,喊道:“有人!”
严勇就在敌人一乱之际,如大鸟投林一般,耸身跃起,撞进了敌阵。
大凡布阵,都是最外面严整,里面就松散许多。严勇身子几乎缩成一团,用左手手盾和右手短刃,磕开躲
不开的利刃,其他钝器,就几乎不闪不避,尤其是落在后背的,更被他借力,增加了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就越过了最外面一层,撞进了内圈。
严勇可是后来严氏太极的创始人,如今的武功,经过李胜石这样杂家的磨砺,已经抵达到了他一生的巅峰状态,所差的不过是在太极拳法上的磨砺。
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变化之源是太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正是太极奥义。而不是后世人们一提太极,就感觉慢悠悠的架势。现在的严勇,就动如脱兔,蹿高伏低,在乱军中快速穿行。
这时就听有人喊“掌灯,快掌灯!”!原来终于有聪明人发觉,这黑乎乎乱战,对单枪匹马闯阵的人太有利了。
晃眼间,已经有几盏灯亮起,严勇的身形也就彻底暴
露出来。
严勇正鼓勇前行,忽然听到风声猛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去路,一柄朴刀已经闪电般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