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胜文见到孙启铭锐不可当,敌人的火枪兵,估计是要彻底报销。没有了火枪兵,就靠这些冷兵器,人再多,也攻不下围墙高大的城主府。
他没有动用最后压箱底的一个连,但是让炮兵连和100名预备队,全体出府助战。
四十门迫击炮,攻击的炮火是恐怖的。这时如果几百米外的葡萄牙人后队选择四散逃开,伤亡不会那么惨重。偏偏戴维刚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大家逃跑也不是,进攻也不是,这一犹豫,损失就大了。
孙启铭用手榴弹炸烂了敌人准备反击的阵型,双方距离又拉开到七八十米。开荒团的火枪阵,继续向前进攻。这时葡萄牙火枪队损失过半,七零八落,已经组织不起来整齐的阵型,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戴维看看前面压过来的火枪队,又回头看看
被炮火覆盖的几百米外后队,郁闷得差点儿吐血。
就这么几百敌人,他到现在居然没伤到敌人一兵一卒,自己队伍就几乎垮了。自己这个作战专家怎么当的?是自己太无能,还是敌人太强大?如果自己早些命令射击,怎么也能造成他们一些伤亡。可自己居然想着排枪枪毙,让局面不可收拾。
现在怎么办?
戴维有些失神。这对于一个战场指挥官来说,临敌失神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也是不可饶恕的过错。关键是他想到了许多办法,好像都不合适。
后退不合适,自己职责是进攻上海市的,再说,港口那边,敌人的军队也穷凶极恶,也不好对付。
那么前进?戴维现在彻底没了信心。
这些东方土著不好对付啊。各种武器轮番上场,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最大限度的发挥了火力优势。尤其是这些军队,不知道怎么训练的,居然如臂使指,协调一致,这样军队,肯定是世界最强兵。自
己就这么一犹豫,千人的队伍,也就剩下三四百人了。
不能犹豫了,戴维发出了命令:“分头冲进上海城!”
什么叫分头?就是乱窜了。葡萄牙人如蒙特赦,除掉死亡的,受伤的,剩下的作鸟兽散。
这个时候,连戴维都在骂上海的设计者了。这城主府前的道路设计了百米宽,全世界就仅见,钱再多修这么宽的道也没意义啊。这广场搞这么大,干嘛用?就为了那小炮可以发挥火力,轰击时候不怕误伤?这尼玛也太缺德了。
戴维一边腹诽着,一边往斜里猛跑。他是在火枪队里,离敌人的火枪兵太近太危险了。这时那些火枪兵早已经调转方向,开始射击这些胡乱逃窜的队伍。
戴维正跑着,前面一人扔出一物,“咣当”绊他一个筋斗。
戴维慌忙爬起,气得骂娘。原来前面是一个
鼓手,身上绑的战鼓丢了下来,把自己上司坑了一下。
这样一耽搁,戴维可就落后了,等他再起步跑的时候,猛然觉得后背一震,他再一次被推了一个筋斗。
他想爬起来可仅仅支起了胸部以上,下半身完全没了感觉。
戴维感到了后背脊椎处传来钻心剧痛,他知道,这一枪打断了他的脊椎骨。戴维流下了眼泪。这倒不仅仅是疼的,也不仅仅是感觉死亡临近。而是他临死前,替他的祖国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