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胜信见大师兄脸色开始见红,一摸额头滚烫,更加六神无主起来。
总算见医生睁开眼,急问道:“怎样?”
那医生道:“司令这是长久饮食不周,风邪内侵的症候。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该逐渐就恢复,没有大碍。。。。。。”
李胜信怒道:“你个庸医!没有大碍大师兄怎么还这样?”
那医生畏缩道:“这是热酒喝多了,又是仲夏暑气渐起,激发了体内蕴藉的寒毒发作。可是司令身体好,本应没有大碍。。。。。。”
李胜信举起拳头道:“再说屁话,我一拳打
死你!”
那医生急道:“其实就是急怒攻心,多管齐下,才这样的!”
李胜信嘶哑着嗓子道:“胡说,大师兄什么时候急了?什么时候怒了?你就是胡说!”
陈曦这时已经镇定下来,拉住李胜信,对医生道:“你别怕,李军长就是关心则乱。你快说,应该怎么办?”
那医生道:“热敷。送回室内,用热手巾不停的敷,拔出寒毒酒气,再将养几日就好了。”
李胜信抹把眼角溢出的泪水,瓮声瓮气道:“你如果胡说八道,我就砍下你的脑袋。不要你们动,我抱师兄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李胜信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早忘记了流泪的滋味。
可大师兄对他亦师亦父亦兄,在他心目中,大师兄就是不倒的大山。只有大师兄关心他们,他们从用不着关心大师兄。
今天忽然见大师兄无力倒下,李胜信六神无主,竟然如孩童般流下泪来。
回到李易住处,陈曦赶开李胜信,把热水浸透的毛巾裹上干毛巾拧干,敷在李易额头,摸着不热了再换。过了好一阵,李易总算又苏醒过来。
李易想张口说话,嗓子已经嘶哑。李胜信赶紧递过温水,李易喝了两口,精神转好一些。他对李胜信道:“我说,你记。”
李胜信赶紧取了纸笔,铺在桌上。
陶远山立刻起身告辞。军事机密,可不是他有资格听的。
李易有气无力道:“急!海军李胜让部,立刻停止移民行动,回转上海。”
顿了一下,又道:“李胜水第五军结束军训,备足武器弹药,搭乘第三军战舰,火速赶往庆尚道。接替李胜石部,执行驻守任务。”
李易缓口气,继续道:“命令崔秀部,派李胜山部进军庆尚道外海,掩护第三军战舰,见机行事
。”
李胜信停住笔,他感觉大师兄有些糊涂了。庆尚道有李胜石一个师在,稳如磐石。李胜山再去做什么?这是多么昏聩的命令?怎么会出自大师兄之口?
不过看看大师兄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没说。
李易皱眉思索一会儿,才继续道:“命令崔秀余部,停止运输灾民,挥师朝鲜,进攻汉江江口,打开汉城门户,屯兵汉城城下待命。”
李胜信一惊,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您不是说,暂时不宜对朝鲜发动灭国战争吗?如果攻破汉城,朝鲜就不会再抵挡后金兵马,转而会想方设法,和后金沆瀣一气,一起抵抗我们。说不定还有别的变故,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大师兄几个月前的规划言犹在耳,怎么忽然变了?”
李易摆摆手,声音嘶哑道:“过后我和你说。命令黄浦军校学生一级战备,全部实弹上阵,拱卫
上海。李胜海师守卫长江口,全力保障上海和南京安全。”
李胜信惊疑不定道:“大师兄,谁会进攻上海?”
李易面色阴郁,摇摇头,继续道:“命令李胜恭部一级战备,向南防备大明,向东准备抵御林丹汗。命令北方李胜云部就地转入防守,移民以他驻地为界,进行安置,暂时不再向北。还有。。。。。。”
李易喘了几口气,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胜信你立刻挥师东进,拿下抚顺,封上辽东的东向大门,不能让后金窜入我们后方骚扰。紧急!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