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升起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1688名海盗，被击毙25人，击伤33人，无一漏网。

崔秀很是满意，把郎居胥喊过来，问他处置海匪的意见。

郎居胥道：“海盗规矩是首领不能留，总得小心他们反水，太累。普通海盗愿意投降就可以收留。他们在哪待遇都一样，就像我不恨这些投降过的兄弟一样。”

崔秀指着12个匪首对郎居胥道：“这里哪个是鲸鱼帮首领？”

郎居胥道：“大首领不在这里，他们老巢离这里有500里，鲸鱼帮夺下这里，就是当个分舵，这些都是杂鱼。”

崔秀道：“那就照规矩来。把他们带到洼地杀了，赏他们个坟。”

这些匪首早知道结果，海上亡命徒天天和死

神打交道，比陆地都要凶悍，虽面色不甘，也不说什么，避免再遭活罪，随着士兵就走。

走了几步，忽然一个匪首停住脚步，对崔秀道：“那个好汉，我可以说两句话再死吗？”

崔秀见这匪首二十六七的年纪，豹头环眼，一脸凶悍，正是标准海盗形象。

崔秀道：“说！”

这海盗首领说道：“我叫石三，比他们更该死。我五年前和爹他们一伙人放船去吕宋，爹和叔都被他们劫杀了，我怕死，入了他们伙。

杀父之仇不报就该死了，我这些年杀人劫货也没少干，死有余辜。我怕死后爹不认我，求你个事。”

崔秀道：“你说！”

石三道：“给我把刀，让我杀了他们几个，就算糊弄我那死鬼爹，给他报仇了。让我能魂归祖坟。然后你们再杀我。”

崔秀点头道：“倒是有点孝心，成全你。”

对押送的人喊道：“放开他，给他把刀！”

一个士兵上前，松开了石三，递给他一把牛角刀。

没人在意石三会持刀反抗，这些海盗不怕死，死不过是一口气没上来罢了，见得多了。不过都怕遭活罪，扒皮、剔骨、点天灯，什么惨状他们没见过？什么惨事他们没干过？

石三走到第一个海盗跟前，道：“梁哥，借你命一用。”

那梁哥笑道：“当年劫你那船，我杀了两三个，也不知道有你爹没有，今天能给兄弟你归魂儿，也算废物利用了。”

石三点头，觑准了，一刀刺在心上，那梁哥猛一抽搐，喊了声：“痛——”快字没出口，已经翻倒死去。

石三一个个杀过去，这些海盗倒真是硬汉，都视死如归，没一个吓晕或者求饶的。到最后一个，那二十来岁，异常高大的海盗说道：“石哥，我可轮

不到你杀。”

石三这时眼睛已经充满了血丝，道：“乌蒙，你有啥话？哥会给你个痛快。”

乌蒙道：“你晕头了？我那船人是你劫杀的，虽然没我爹妈，至亲也好几个，你放开我，该我杀了你报仇！”

石三想了想，道：“我记起了，是这样。”

就割了乌蒙腕上的绳索，把刀递给乌蒙道：“容我给爹娘磕个头再上路。”说着面向北方跪了，道：“爹，儿子不孝，也算给你报了半个仇，我马上去了，你也别骂我窝囊了！”

说着回头对乌蒙道：“动手吧。”

乌蒙举刀向前，崔秀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