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同老板说了一声待会再来,就忙不迭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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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群避到两侧,路中央的喜队里,俊朗新郎骑在一匹骏马上,一身喜服十分鲜亮,与他面上的喜悦相映衬,越发显得风采翩翩。
队伍之中簇拥着一抬花轿,轿夫俱是喜气洋洋,内中正是新娘。
阮钰与应辰就立在书铺门前,遥遥看去。
应辰道:“书呆子已入了那道门槛,如今不妨自己瞧一瞧,可能分辨出哪个是妖?”
听好友这话,阮钰心中微动:通溟兄说的是,他既是修行中人,总要多弄清些其中门道。
思及此,阮钰凝神专注,默默念诵几篇常抄写的诗文,不知不觉间,就有一股清气仿佛自胸前而起,又听从他的心意,逐渐凝聚在双目之上。
下一瞬,阮钰便觉这双眼不知比从前清明多少倍,哪怕是对街一角也是纤毫毕现,连一只蚊蚋也逃不出他的所见。然后他将目力运转在人群之中,倏然间,就发觉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妇人与旁人都有不同,隐隐约约间,其身后有一道虎形幻影闪过。
阮钰不禁转头,伸手朝那边须指了指即收回,道:“兄长,可是那位?”
应辰自然是早就看了出来,闻言笑了笑:“看来学得不差,正是她不错了。不过如今倒不必担心那虎妖有妄动,你可还记得那日与之同去的女子?花轿之中,正是其人。那女子与虎妖有前缘,今日女子出嫁,虎妖亲来相送,便也不足为奇了。”
阮钰听他一提,立时便想起那日情景,面色微窘,心中则是一松,由衷说道:“若是如此,的确不必多虑。”
既无事,两人对这娶亲之事也无兴趣,就一同转身,回到书屋里各做各事。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阮钰总算将那纸墨挑出,应辰则干脆将书铺中不曾看过的话本闲书尽数买下,实实裹了一包。
阮钰将银钱付了,笑道:“兄长可不必与小生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