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大胆!

小书生 衣落成火 2089 字 7个月前

“……涂在那处,不仅有助兴之用,也不伤身,更可滋补、调养。”二姑娘谨慎地说,“此为我那亲戚偶然自一处洞穴里得来的古方所配,绝非寻常之物。”

应辰一时没听懂,什么那处不那处,含含糊糊,乱七八糟的。

但他一眼扫过母狐狸,见她不知怎地眼含春水,却并非是在对人献媚,就觉得有些古怪——忽然间,他脑中倏地闪过一道灵光,明白过来。

应辰尚未破壳时一直被兄长应庚带在身边,于四海遨游,而应庚甚是风流,处处留有情根——否则也未必有这四海之龙,叫他这胞弟做了什么龙族少祖。那时他已有意识,见识到应庚玩出的许多花头,即便自己不曾有所尝试,可这类事却见过许多。

他先前愣神,不过是因着不曾多想,但如今回想起来,自然也就懂了。

刹那间,应辰面色赤红,怒发冲冠。

这野狐,安敢如此辱人!

他眼中更蕴含一道雷光,威严无匹,似要将野狐劈成焦炭。

而二姑娘虽因想到了男子与男子的风月事,不由得生出了春情,却没敢去看应辰的面容,故而话还未绝,仍在说道:“小狐先前倾慕阮相公人品,不知他是大王心爱之人,故有冒犯。如今知错,还望大王宽恕。小狐愿为阮相公与大王共立长生牌,早晚上香,敬祝两位有情人得成眷属,比日月绵长。”

她这话说得及时,应辰听得,眼中雷光才缓缓散去。

不怪应辰先前暴怒,只因二姑娘特意对应辰说那些话,再送脂膏,还做出那般情态,着实像是将阮钰当作应辰娈宠一般,这也是她常年与人欢乐、神情总有些轻浮之故。幸而她并非愚蠢之辈,早已瞧出应辰对阮钰十分在意,她自己便不敢胡乱编排,反而大肆祝贺,才显露出她并未瞧不起阮钰的真正所想

应辰这才弄清,原来这野狐是将他与书呆子的交情看错,不知他们是知己之情,而当他们是龙阳之交了。他本非暴戾之辈,野狐既无折辱之意,也不至于因此要她的性命。

而二姑娘说完那些话后,见应辰一直不答,面上那抹子春意陡然消散,重新想起对应辰的惧怕之情来,怯生生开口:“大王……”

应辰回过神时,正是啼笑皆非,摆手便道:“行了,滚吧。”

二姑娘能保住小命,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地谢过饶命之恩后,就化作狐狸跑开了。末了她忽而胆子大了些,小声传来一句:“若是用尽,大王只管招呼一声,小狐就再送来。”

接着,青烟袅袅远去。

应辰嘴角微抽,掂了掂手里的脂膏,将它收了起来。

野狐狸虽不聪明,但她说那书呆子是他心爱之人倒也不错,虽说他此前从不曾有过什么龙阳之心,但这些年来,他能瞧顺眼的也不过只有书呆子罢了。

这时,阮钰似乎听见外面没动静了,就从书房里走出来,朝应辰笑道:“通溟兄还是将那姑娘放生了吧。”

应辰点道:“她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懒得杀了。”

阮钰有些好奇:“此言何解?”

应辰撇嘴道:“左右是个糊涂的,只会说些听不得的话,赶走了事。”

阮钰更好奇了,有问:“听不得的话?是什么话,竟叫兄长这般烦恼?”

应辰刚道:“烦恼倒不至于……”随即就见阮钰眼睛睁大,闪闪有光,他不由当真生出一丝懊恼,干脆抬手将阮钰的头按了一按,无奈地说,“年纪小小,问这作甚?不是什么好话。你今日的书可读完了么,就敢与我啰嗦起来?”

阮钰大为失望,悻悻不再提这话题了。

说来他在得知应辰就是蛇兄以前,向来是不会寻根究底的,但得知之后,不自觉便与应辰更亲近许多,说话时也更无顾忌。

但是如同今日一般,倘若应辰明确叫他不问,他虽遗憾,也是不会多问的。

应辰见他闭嘴,微微松了口气,他着实不愿将这乌龙之事讲出,否则书呆子定要羞窘,又或许窘迫过后大起胆来,还要嘲笑他好几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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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走后,此事除却应辰的收藏里多了一只小罐子外,再无其他痕迹留下。

应辰也仿佛并不在意。

至于阮钰,更是半点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