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虽然华丽富贵,但是雀鸟是不会在意自己的笼子究竟是金丝编就还是竹子做就,牢笼毕竟就是牢笼,再华丽也是。
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从无忧无虑的少女到即将嫁为人妇只用了短短的十五天,快乐的生活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便从此与她无缘了。
天似乎塌了下来!
而这袭红盖头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的头顶,压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但是她却没有力气去将这盖头揭起。
当今的皇帝景隆皇帝她不是没有见过,恰恰相反,她们非常熟悉,小时候洪嫣儿经常进宫玩耍嬉戏,常和那个叫做李协的家伙一起玩耍,洪嫣儿的娇惯性子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再加上洪熙照的后天培养纵容更是无法无天,李协却不同,皇家长子虽然听着风光但是背后艰辛却是常人无法窥视一二的,家教礼法更是严厉至极,所以当被管得束手束脚的李协碰到刁蛮无理一身野气的洪嫣儿时总是被洪嫣儿欺负,一同玩耍的还有李协的唯一的弟弟李辅,那时候他们俱孩童心思,彼此没什么隔阂,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但从李协被定为太子之后这三个小家伙便瞬间撕裂开来,洪嫣儿也已经至少四五年没有在见过这个做了皇帝的儿时玩伴了。
对于这样的婚事她不是没有抗争过,她砸了洪府上下几乎一切能够砸碎的东西,她纵马长街愤而出走,可惜却碰上了挨千刀的袁飞,三大鞭子抽碎了她离家出走的希望,最终她放弃了抵抗,天下间的女子又有哪个能够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呢?
即便是她这样刁蛮任性泼烈的女子在这样的事情上也根本无法自己做主,只能听凭父母安排。
“环儿,什么时候了?”红盖头之下的洪嫣儿问道,声音干涩得仿似没有了一丝生气般。
旁边伺候洪嫣儿的丫头是从洪府之中带来的,从小和洪嫣儿一起长大,算得上是洪嫣儿最贴心的体己人物了。
环儿道:“小姐现在已经是酉时了,皇上估计也快来了。”
洪嫣儿心中莫名一悲,随后眼前竟然浮现出了袁飞那冰冷却又极端狂热的眼神,和那句叫她现在想起来都依旧感到战栗的话语。
就在此时洪嫣儿突然感到一股男性气息从屋外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随后环儿一声不响的便倒地了,这一切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所有的感知都来自她直觉。
洪嫣儿一怔,不由得紧张起来,葱白般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膝盖上的红袍,以至于指尖都开始发白,皇
帝这是要干什么?这便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那充满男性气息的男子缓步走到她的跟前,却没有揭起她的盖头,似乎在欣赏她身穿红妆头戴红盖头的摸样。
这使得洪嫣儿更加窘迫起来,心中突然间想起了前几天宫中的嬷嬷前来教礼之时传授的那些羞人的东西,还有出嫁之时母亲的那些叫她脸红耳赤的言语,这些东西纷沓而来越发使得洪嫣儿脸红心跳紧张的好似要浑身发抖一般。
就在此时,那男子突然一下将洪嫣儿的盖头扯了下来,洪嫣儿眼前骤然一亮,满心惊诧,下意识的便朝那即将成为自己的男人的皇帝看去。
随后洪嫣儿整个人都愣住了,僵硬了,因为眼前这个男子根本不是那个叫做李协的景隆皇帝,分明是那个叫她恨之入骨又怕之入骨的霸道嚣张的男人——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