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浴缸的水,许枝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一条黑色裸肩修身长裙,长发披散,整个人沉浸在水中。
她阖着眼,没有戴那张遮挡的面具,脸上的伤痕怵目惊心。
却比不上她手腕上汩汩而出的鲜血。
整个浴缸里的水都是鲜红色的。
覃芳芳惊到,吓到。
眼泪滚滚往下落。
一边费尽力气要将人往外捞,一只手扯下她腰上的带子手忙脚乱的往许枝手上缠。
“你疯了吗?你疯了!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知道你这条命多珍贵?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啊,还有我!还有我啊!许枝!”
“别死!当我求求你,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走下去?”
覃芳芳哭着,似眼前躺在水中无声无息的人,与她一体般。
她没法儿把许枝从水中捞出来,身上打得湿透,还是只能看着许枝沉浮在浴缸里。
忽听到外边有手机声响。
覃芳芳像是溺死的人抓到了浮木,匆忙而慌乱的抓住手机,疾声带着哭腔:“救救她!快救救她!”
乔以悭刚又出了差回来。
乔家想要将公司业务往国内转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这中间有很多地方需要衔接处理,这是他这个星期第三次出差。
回来便想要联系一下他刚定下的未婚妻,没想到电话接通,却是这样凄惨的求救声。
乔以悭让司机按照对方的地址开车过去,所幸他就在附近,十分钟之内赶了过去。
覃芳芳看到来的陌生男人,也已无力思考对方是谁,只想着,他既在许枝这一次回国之后重新置办的手机中,必然是相熟的。
“怎么回事?!”
覃芳芳语无伦次:“我不知道!她的工作室马上要开,我给了她就会的请柬,张老板打电话说有个男人把她带走了,我打电话不通,我,我过来就看到她躺在这里,都是血......”
覃芳芳带着哭腔,看着男人一把将许枝从浴缸里抱出来:“去拿张毯子!”
覃芳芳胡乱应着,跑到卧室里拿了一条薄毯。
乔以悭将人裹了,横抱着,快步进电梯,边道:“关门!拿她的病例,还有证件!”
覃芳芳真的吓到糊涂,魂不附体。
一个她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的男人,竟怎么吩咐,她怎么去办。